沙恩拿着乌金刀自立为可汗,虽然借此有更多的人依附于他,但也有更多矛头指向了他,他那几个哥哥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他到底是年轻了些,吃了不少的亏。
在谁也不服谁,谁也压制不了谁的这种qíng况下,夏朝边关却说,意yù与犬戎议和,行友好邦jiāo。
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这边几个臭小子掐架掐的正欢,掐出火气来了你想要弄死我我也想要弄死你了,边上一直在旁观的魁梧大汉老谋深算的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说你们几个小子谁认我做大哥,我就帮他弄死其他几个人,从此以后跟着老哥我还能吃香喝辣,咱兄弟两个哥俩好,其他几个就让他们去地底下做鬼去吧。
小子们愣了一愣,肚子里都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这到底是自己掐架把自己掐的半死不活呢还是gān脆认个老大哥得了,老大哥那身板,分分钟碾压自己那几个兄弟啊,低个头有富贵荣华,自己硬着脖子和兄弟撕可能会没命啊……
祈舜的人找到这些王子王叔、部落族长每一个人都释放了善意,允诺了好处。或许这么多人里大部分人都是硬气的,但也有那么几个软骨头。一旦有着几个软骨头出现,其他人看见软骨头即将靠上金大腿,挥着刀回来砍自己,那还能够淡定的继续硬气下去吗?
夏朝人杀了老可汗不假,彼此双方有国仇家恨不假,但政治向来与感qíng无关,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况且要说感qíng,老可汗这个父亲兄弟,还真不是什么能让他们生出感qíng的人,整个部族也没有被灭族,顶多算是被灭了族长。
沙恩一脚踹翻软座前的桌案,案牍上的水果与文本咕噜咕噜翻滚了一地,他的脸上遍布着yīn沉的怒色,“铁赤那个混蛋!竟然真的投靠了夏人!”
案牍前跪着的下属忙侧身避过了朝自己飞来的果子,这个年轻的可汗听了打探来的消息后已经明显的气急败坏了,他眼神闪了闪,粗着嗓子说,“可汗,我木更自小和您一起长大,您说要战,木更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木更说一句,您别说木更大逆不道——就算要和夏人jiāo好,那也轮不到他铁赤!乌金刀在您这儿,谁有您名正言顺?!”
“木更,”沙恩看着他龇出一口牙,很邪佞的笑了,“夏人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底下的糙汉子涨红了一张脸,眼中喷出的是被羞rǔ的怒火,气急之下连可汗都不叫了,一急就习惯xing的喊出了殿下,“殿下,不,可汗!您可以杀了我但您不能这么羞rǔ我!木更是糙原忠诚的勇士!”
那阵仗,就差没有喊出木更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了。
“木更不怕死……”这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了眼眶,“只是看着兄弟一个个死在木更的前面……”
这剩下的话,就尽在不言中了,此时无声胜有声。
沙恩也很明显的沉默了下来,几分落寞几分疲惫,他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吧,本王会考虑的。”
他揉了揉眉心,眼底遮掩不住青黑之色,站起来,棕色的皮裘顺势滑下,衬托的他高大威猛,只是皮裘下的身躯消瘦了几分又有谁知道呢?父汗死后短短一月,他却感觉自己像老了十年,几个大部族的胁迫、兄长的联手暗算、手下的背叛与牺牲……都让他费尽了心力。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帐篷面前,这顶帐篷上系了橙色的帆布,看了就让人心生愉悦。这里头住的是他最爱的一个女人,十年前这个女人和她的同伴一起,被一个夏朝的商队从遥远的江南带来,进献给他的父汗。父汗自己留了一个,剩下的分别赐给了他的兄弟,他也有幸得了一个。这是和糙原上的女人完全不同的一个女人,糙原上的女人和汉子一样,大碗吃ròu大碗喝酒,上马能够she猎下马能够挤羊奶,肤色被晒的黑黑的,摸起来也很粗糙。
这个叫樱宁的女人完全不一样,以上这些她全不会做,反而柔柔弱弱的,手腕很细,好像力气大点都能直接捏断了。她会安静的听你说话,会给你泡茶,给你揉肩,还会按摩,被他那双小手一按,一天的酸疼都去了。据说她还会琴棋书画,这在夏朝,是只有那些大户的官家小姐才会的东西。樱宁的皮肤很白是像羊奶一样的那种白,摸起来很滑,像是夏朝那种名贵的丝绸,说话声音也是轻轻的,软软的,喊你的名字的时候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