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大家伙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全部转移出来,到了离宫殿不远的马场之上一声令下,比试的东西很快就被人准备好,参与比试的人也选好了,犬戎那边一溜粗犷魁梧的大汉,大夏这边则无一例外是一身铁铠面无表qíng的天láng卫。天láng卫在边关驻守游击两年,双方可以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眼神一碰祈舜都能听见那火花呲哩啪啦的响,红色的进度条蹭蹭蹭的往上蹿,噔的一下这比试暗地里就瞬间升级成了死斗,谁都开始想弄死对方,那真是一点都不留余力。
从最初的she中百米之外的靶心,到后来she中百米之外满溢的水碗上漂浮这的一个小木球……一边胜一局,且都是三局两胜,彼此实力不分轩轾。双方斗出了火来,有人甚至提出让宫女头顶着飘着木球的水碗匀步的走着他们在几百米外的地方骑马she箭,谁在较远的地方she中便算谁赢,还要看谁准头好,是she中的木球,还是she中的水碗,或者……she中的是宫女的人头。
为保证公平,这宫女还可以由双方出,犬戎这边对应的宫女由大夏出,大夏这边对应的宫女则由犬戎出。
这话一出,在场宫女的脸色都白了。祈舜不慡的哼了一声,你们犬戎人真会玩。
“不可,这准头难说,总有个万一的时候,宫女是不如吾等身份尊贵,那也是爹生娘养的一条人命,在我们大夏,万没有拿人命作儿戏的道理。”祈舜直接出声道,人也没有从给他搬来的座椅上站起来,语气平淡,但是掷地有声。
这话一出,伺候的宫女都感激的看向他,一个个眼睛亮晶晶水润润的,暗呼王爷真是心善,呜呜呜呜太体贴我们下人了。
biu~biu~biu~祈舜的身后似乎冉冉升起了圣母光环,第一批脑残粉开始出现。
犬戎人脸色很不好看,这话相当于指责他们在不拿人命当人命。是这样的吗?是的。但是能明摆着说出来吗?不能。
虽然在这个时候,任何政权的实质都是一个阶层掌握、控制,甚至奴役另一个阶层,但是前头无数一头栽下的皇朝已经告诉掌权者了,实质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掌权者做的太过,把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摆出来,必然会顿失天下民心。分分钟国家四分五裂,各地起义,王侯割据——夏朝的太祖就是这样发家的,糙莽起于微末,然心怀天下胸中有苍生,遂有追逐着数十万众,一路扶摇直上九万里,直至登临九重天,登基为帝。
鉴于太祖特殊的出生,夏朝对于民众的容忍度是很大的,民风也开放,只要有理有据,在官府面前都能挺直腰杆说话。
夏朝在立朝之初,就废除了奴籍,当时没有一个贵族敢拦,因为拦着的,都被太祖寻了各种由头打入奴籍了。民间有野史传,太祖皇帝执力要废除奴籍,约莫是因为其生母是奴籍出生,就算死,也是被主家的夫人随意打杀死的——一个奴仆,死了便死了,没人会去追究。
除了她在日后打下了帝位的儿子,心心念念——她活着的时候,他还太小,什么都做不了;等到他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时候,唯一能为早逝的生母做的,就是废除奴籍制。
他做到了。
在场的夏朝官员,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想到了这一层由头。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就算是承庆帝,那也是奴籍出生。想到这里头上的冷汗已经下来了,再想下去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了。所以纵使他们对王爷越过陛下说话很不慡,但是不管慡不慡,都必须力挺!这时候要是说错话,那以后就别在官场混了。
谢文彦第一个开口,“王爷说的有理,都是爹生娘养的,若是有个失手,让人家爹娘怎么办?”
宫女们又把亮闪闪的眼睛投向了小谢大人。
其他大人暗啐一声,这马屁拍的真快,咳咳两下,也开始发言了。
“老臣也认为不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说人,这畜生万一绊了一下呢?”
“人命关天,万万不可如此轻率!”
“比试的方式有千万种,但人命可只有一条,不妥不妥。”
“……”
这时候一个声音cha进来,“都是水灵灵的大姑娘,万一有个失手香消玉殒了,这不是作孽吗?”
……这是哪一只?!站出来!咱们的画风呢,大臣们怒了,姑娘们也怒了,啊呸,哪里来的色鬼!眼睛转了满场,最后才在犬戎那边看见一个傻傻憨笑着的傻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