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老公你可要hold住,等老婆小小改变一下家里的清苦境况后就来再次嫁给你!”
结果,乐极生悲,她忘记了自己还是伤残人士,所以悲催地流出了痛苦的眼泪。
在灶前坐了约二十多分钟,锅里的潲水冒出了腾腾热气,传出了酸臭的刺鼻气味儿,见状,卫小娟qiáng忍住阵阵恶心,不断的打气,这个味道迟早要习惯,还得好多年呢!
退掉灶里烧的正旺的木柴,cha进旁边紧临的炭灶废灰堆里,一阵青烟冒起,呛的卫小娟咳嗽了起来,连忙抚着额头,拿过灶上的木瓢舀水浇了上去,这才彻底熄灭了柴火。
卫小娟依稀记得,现在应该将灶旁的半盆玉米面倒进锅里搅匀,这些事qíng以前可是一直做到十六,七岁的,踩上灶边搭好的垫脚石头。屏住呼吸,揭开木制的锅里,眼前泛着红色油花的潲水,和各种剩菜,馒头……在六七十公分的铁锅里翻腾,即使屏住呼吸,见到眼前的一幕,感觉气味直钻进了心里,胃里也是一阵翻腾,连忙往门外跑去,站在晒坝里,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大口呼吸起山林独有的清新味道。
“小娟,你站在那做什么?不是让你休息吗?”
任长凤挑着两只水桶,走出房门就看见侄女脸色有些发白的站在院坝中。
“我去找找你家的潲水桶,不知道腾出来没有?”
任长凤把自己担出来的水桶放在了院坝里,说着就往卫小娟家的灶房走去。
“咦,潲水开了,怎么没把玉米面汤搅上?这王芳,也真是的,怎么忘记你还受着伤呢,小娟,我帮着搅好了啊!”
拎着找到的两只大号的塑料水桶,任长凤走了出来,回到卫小娟身边,摸摸她齐耳的短发,怜惜的说道:
“你还是去睡会吧!站在这儿gān什么,chuī起山风来还有些冷。”
“大娘,我就在院坝里站一下就好,天上正有太阳,应该冷不到我的。”
“嗯,随你吧!”
任长凤看看手上的表,自语着:
“两点了,军区伙食团应该收拾完了吧!差不多可以去了。”接着:
“李向珍,下来了,去担潲水了!——”
卫小娟被她忽来的尖利大叫吓了一跳,正想抱怨两句。
这时,在旁边奶奶家的院子里传出了孩童的啼哭声,远处院子的狗叫声,jī犬声,还穿cha着大山的回应声……
山上也传出了回答:
“马上就来啰!”
看向斜着方向往上三百多米的另一处掩映在竹林的院落,任长凤口中的李向珍就住那个院子,是卫小娟隔了好几房的堂嫂,不是本地人,说话有些别腔。
隔壁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近了,任长凤暗道,坏了!果然,在哭声中一个气急败坏的骂声传出:
“吼什么吼!老子刚把二妮子诓睡着,就被你的鬼叫吵醒了,早不叫,晚不叫!”
骂人的正是卫小娟的奶奶王月秀,见到她,卫小娟心里还是有些怨恨和一丝惧怕。
王月秀现在还很年轻,应该就五十多岁,微微花白的头发全部往后梳,在脑后拢成一个发髻,泛着光亮的头发没有一丝杂乱!(后来,卫小娟才知道奶**发光亮的秘决,竟然是用篦子沾着猪油梳的。恶o(╯□╰)o)
蓝白竖条的的确良长袖衬衣,深蓝卡其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自制的千层底布鞋,身上围着一条浅蓝色有些发白的长围裙,(在卫小娟的记忆里,奶奶的围裙就从没离过身,只在逢年过节,走亲串友的时候会换上新的罢了)
手里抱着一个稍显瘦弱的女孩子,那是三叔卫大江家的二妮子,今年应该快两岁了吧,因为卫小娟自己是农历七月二十四的生日,所以和她只隔了四天,农历的七月二十八生日的二妮子,她还记得很是清楚。
今天是国历九月四号,待会儿得去翻翻过了自己的农历生日没有?
二妮子见到熟悉的娟姐了,停住了哭声,挂着晶莹泪珠的小脸转向卫小娟的方向,小嘴里也“娟姐姐,娟姐姐”地叫着,费力的在王月秀的怀里挣扎着,小手也向卫小娟伸来。
王月秀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旁的卫小娟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撇撇嘴,先是把手里的二妮子转个方向横抱着,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继续哄她睡觉,然后对卫小娟漠然道:
“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尽添乱!你看,衣服弄成那样都不知道换下来洗,还等你妈帮你换呀?真是被你妈娇宠得不成样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连猪糙都不会打!你看人家大妮,还比你小三岁,多能gān呀,收拾屋子,捡柴,打猪糙……哪门不会啊?刚才都还去给我打猪糙去了。你呢?除了làng费你爸的钱,还有什么用?我早就给他说过了,女孩子读书有用吗?花完了钱,以后还不是人家的。你看你还在学校打架了吧,晚上我可要给你爸说说,尽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