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谁知老天有眼,居然让他意外地遇到了邵明远和许凤庭。
傅鸿对许凤庭的心思他清楚得很,一命换一命,他要的并不多。
“殿下。”
邵明远在他chuáng前站定,恭恭敬敬地施了礼。
傅涟抬起眼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如今危及三公子的安全,邵先生便化生大罗金仙了?”
邵明远知道他这是在讥讽他早前不肯出手的事,也不生气,老老实实道:“邵某并没有诳你,催生一事多有艰难,而且并不安全,对殿下来说并没有好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跑过来?”
“因为邵某发现你并不是个怕冒险的人,拖着足月的身子跋涉回京,还可能经历战事,也是危险。若能叫殿下提前安产,殿下应该更有把握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吧?”
邵明远始终没有抬头,傅涟不置可否地扬眉,“那你想要什么?”
邵明远的头更低了,“骨ròu团聚,一家平安。”
傅涟思忖再三,忽然笑了,“先把这小家伙弄出来再说,邵先生,你应该明白你并没得选择。”
邵明远也不再多说,从怀里摸出一只泛着暗金色光泽的玉石瓶子,在手心倒出了一小把药丸。
“从今晚开始每晚一粒,十天后胎儿就会发动,你先吃一颗吧。”
傅涟对他毫不怀疑,许凤庭和他腹中胎儿的命都捏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怕他玩花样,当即一仰脖吞下一粒,并看着他将另外两粒以纸包好放在自己枕边。
药丸服下后腹中便越发坠胀得厉害,一时说不清是酸还是痛,他几乎坐不住了,忍不住用力压住腰侧,还是无力地朝后倒去。
邵明远并不理他,却开始动手脱他身上的亵衣。
“你gān什么?”
傅涟戒备地蹙眉,邵明远却笑了,“你该不会以为吃几颗药孩子就能下来了吧?要果真如此这大罗金仙也太好当了。”
傅涟知道他心里有气,自然也不介意,拿人家心爱之人的xing命相要挟,是个人都有气。
只好耐着xing子任由他将自己扒个jīng光丢在chuáng上。
这一夜齐王傅涟的卧室里频频jiāo替传出沉闷的呻吟和忍无可忍的低吼,崔立板着脸在门口站着一动不动,与其看他拖着肚子回京城送死,他宁愿他先受点痛苦起码保住条命。
许凤庭并没有过问为什么过了好几天他们还是没有如约启程,只是在看着邵明远越来越yīn沉的脸色时心疼地握握他的手心。
这天晚上邵明远又去了傅涟屋里,他独坐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天上银盘般的圆月,不由心中叹息,等回了京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么皎洁的月光了。
“若老爷见到公子怀着身子还这样煎熬,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许凤庭疑惑地回头,却是个从未谋面的青年,一身齐王府里的侍卫装扮。
匆匆对上了暗语,他知道这是他父亲安cha在傅涟身边的眼线。
傅涟jīng明,这眼线布下至今已经七八年了,在他还在许家的日子里从未见他父亲动用过他。
父亲总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内应这种事败露是早晚的,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唯有重大事件才可动用,之后便从此作罢。
这次居然与他相认,看来事出有因。
那内应名叫洪泽,许凤庭并不想深究这是他的真名还是化名,却被他透露给他的信息给惊呆了。
原来许雁庭根本不曾被软禁在宫里,这只是傅鸿和许老将军联合起来诓骗傅涟的一个局。
只要傅涟上门,只怕有去无回。
许凤庭听完洪泽的陈述,不由心下狂跳,“那我大哥是什么意思?”
洪泽垂着头,“大公子一无所知,老爷设计他摔断了腿,在府里养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么说齐王有孕的事他还是不知道?他不知道,难道我爹也不知道?”
许凤庭也有点弄不明自己的心思了,他不喜欢傅涟,甚至讨厌他,可现在他怀着自己大哥的骨ròu,要他看着他去送死,又做不出来。
洪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老爷对这里的qíng况,了如指掌。”
言下之意,许老将军知道傅涟肚子里怀着他们家的种,可为了保全儿子,只能牺牲这不受天子庇佑的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