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从未说过,他其实和乔洛不同,他是天生的同。
他也从未说过,第一次见到潘远东的时候,他其实是对他有好感的。只是他这人相当自律,在没有确定对方的人品和心意之前,他是不会有所行动的。只是,他这一点点的好感,很快就被对方自己给摧毁了。
他不接受qiáng迫和威胁,即使是他有好感的人,也不可以。那是他的底线。
温凉心中叹气,也不等潘远东问是何事,就自顾自的道:“算了,明天见面再说罢。东子,你,照顾好自己。”然后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享受那些愧疚而自责的日子。
潘远东很高兴的答应了。
二人说完电话,秦牧铮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也喝多了,“你回去,让秦甲送你,我也上去了。”
潘远东脸上还带着一抹傻笑,“不,我不走。温凉今晚要画画,不让我打扰,我就赖在你这了。”
秦牧铮踢了踢潘远东,“不走你就自己喝了,我要去陪阿洛了。”说完他就上楼了,隐约之间,他仿佛听到了潘远东的自言自语。
“他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衣服都还留着……我想,我真的可以放手试试了……也许,就成功了呢。”
等到明天,他就放手。
潘远东和温凉的公寓里。
温凉准备了两瓶白酒,他这几年因为严重失眠而攒下来的安眠药,还有刀片,慢慢的躺在了盛满了温水的浴池里。
他听说,伤口浸在温水里,比较不那么容易痛。而且,温水还会加快血液循环,阻止伤口凝血,总之对他而言,泡在温水里,总归是有益无害。
这样,就够了。
☆、69 遗愿
第二天,早上,五点。
乔洛接到乔翼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将醒未醒。
“乔翼,出什么事了,你……”
不待他说完,乔翼就道:“哥,你要帮我。让纪舅舅一起来,你们一定要帮我!”
乔洛脑袋立刻清醒了,跳下chuáng就去了卫生间:“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九点钟。
潘远东宿醉将醒,捂着头接起了电话。要不是电话响了那么多声,执着的劲头都能跟他对温凉的热qíng相比了,他大概还是不肯接的。
“东子,你、你养的那个根本就是个jīng神病啊!他竟然、竟然……”拿着手机的潘夫人声音都有些抖。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面对一个人的尸体。直到现在,她还觉得一闭眼就是那个躺在浴池里的人。
一池子血水,而那个人竟然还穿了白色衬衫,唇角含笑,仿佛还活着一般。
潘夫人浑身发冷,她心中战战兢兢,语气上却不屑且鄙视的道:“一个大男人,竟然自杀,还学人家割腕,弄得满池子的血,他也不嫌丢人……东子你听妈说,这种人,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你要喜欢他这样的,妈能给你找一打这样的男人来,他,你就忘了罢。”
潘远东想,他果然是醉的太狠了,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妈,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你不是真的?你是在我梦里出现的?唔,那我继续睡了啊。”潘远东直挺挺的躺倒在chuáng上。
“东子,东子!”潘夫人心中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担心。不管她口头上如何诋毁温凉,如何诋毁儿子对温凉的感qíng,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温凉之于潘远东,那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温凉曾经消失了四年,整整四年的时间,潘远东都做不到忘了温凉,和别人在一起。潘夫人心中一慌,生怕儿子也做出什么傻事,立刻又打给了秦牧铮。
“阿牧,你听我说……”
秦牧铮愣了片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餐桌旁边,正悠闲地吃着早餐的乔洛一眼,一连串的问道:“您是说,他死了?您确定他是死了么?有没有医生检查?确定没有呼吸和心跳了么?是不是还能抢救的回来?”
潘夫人急道:“那一池子血,还能是假死不成?检查?那个他捡来的儿子过去给他检查了,然后就开始失声大哭起来,他哭着哭着,差点就要上来打我了,你说这是真的假的?要不是有人拦着,那个贱……温凉的儿子,一定敢对我动手的!他好像是恨死了我们潘家。”
秦牧铮已经站起了身,乔洛抬头看他,他还反shexing的冲他一笑,才离开餐厅,站在远一些的地方继续问:“那您那现在还有谁在,随便找个人去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没了。如果可以,还是要抢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