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摇头,不会的,他记得少年每天的表白,一个人可以偶尔说谎,却不可能每一天都在说谎,那不可能是假的。
是夜,乔洛一家在楼上吃晚餐。
男人坐在车里,看着楼上的灯光,拇指在手机键盘上动了半晌,又将编辑好的短讯删了去,拇指犹豫着又编辑了一条短讯,末了还是被他给删了。到了最后,他看着腿上搁置着的白天时乔洛被纪风然抱着的照片,还有乔洛和秦牧湘靠近时的照片,愣了良久,还是发了一条三个字的短讯过去。
没多久,他就收到了那面的回音,也是三个字,“我也是。”
男人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33 不信
圆月高挂。
秦牧铮怔怔的坐在车里,看着乔家的灯光渐渐消失,一切都归于黑暗,他才将手里的照片都丢开来,独自从车里走了出来,故技重施,又大喇喇的爬了乔洛的窗户。
不同的是,上一次乔洛是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被人爬了窗户,这一次,乔洛却是清醒的等着秦牧铮上楼来寻他了。
秦牧铮倒是没有料到乔洛此刻还清醒着。
他此刻正láng狈的悬在窗边,乔洛却是双手抄着口袋,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动也不动。
秦牧铮神色微赧,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敲了敲窗户,示意乔洛开窗。
乔洛看够了秦牧铮的笑话,这才慢腾腾的将原本就没有扣上的玻璃推开,放秦牧铮进来了。
“我这才知道,堂堂秦家三少,竟然还有爬人窗户的怪癖。”乔洛瞅着秦牧铮,歪头低笑道。
房间里没有开灯。
皎皎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年身上,让少年周身平白多了一分清冷孤寂的味道。
秦牧铮是想乔洛想的紧的了,当下就上前几步抱住了少年,硬生生的把那股子清冷孤寂味道给bī退的一gān二净。他的阿乔自有他陪着,食凡人烟火,哪里需要什么清冷不清冷的个xing?哪里又能孤单亦或是寂寞?
“阿乔……”男人将自己深深的埋在少年的颈间,贪婪的吮、吸着独属于少年的那份体、香,长长的叹气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终于明白古人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怎么回事了,他和少年只几日不见,他却觉得他们已经隔了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的距离了。
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少年,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在思念着少年。
然而他想要见少年,却又碍着少年说过的誓言一事。秦牧铮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冥冥中他却恍惚有一种错觉,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将那个誓言完全抛之脑后,他将来必然会后悔的。就是为了这样毫无缘由的错觉,秦牧铮只能自吞苦果,憋着一股劲,不敢来见少年。
不过现在,他已然破了那个所谓的誓言,明晃晃的出现在了乔洛面前,秦牧铮也就顾不得其他了。
左右都破了誓言,面也见了,话也说了,秦牧铮也就不再矫qíng了。他心思百转,想到即将到手的秦家,想到根本不会有人敢将乔洛从他身边弄走,这才按捺下蠢蠢`yù`动的独占yù,和那种莫名的错觉,抱着少年,忍不住的诉说着他的思念。
乔洛被男人抱得很紧。他整个人都被压在了男人的胸口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乔洛心里直郁闷。他原本是可以当做秦牧铮没有来的,只要他躺在chuáng上不动不醒,秦牧铮肯定就会因为之前那个誓言,而不敢惊动他,或是直接和他说话见面什么的。
只是乔洛一想到白天时,秦牧湘说的那些挑拨的话,还有晚上时,乔教授和张教授bī迫他说出“真相”时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的模样,他就只能将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月的“自由”彻底放弃了。
那种自欺欺人的“自由”,又哪里比得上他的养父母更重要?
乔洛定了定心,便使劲掐了掐秦牧铮腰上的ròu。
秦牧铮却以为这是乔洛发出的“邀请”信号,纵然心里还对乔洛和秦牧湘说过的话有芥蒂,可此刻他还是第一时间欢喜了起来,声音沙哑地道:“阿乔,你也想哥哥了,对不对?”
乔洛低着头,面色一滞,好半晌才调整好神色,抬头郑重其事的凝视着秦牧铮道:“我有事想和秦哥商量。”
秦牧铮第一次见到乔洛这样正经的脸色,伸出手钳住了少年的下巴颏儿,落了个吻,方才低声道:“好,就是不知道,阿乔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