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书信,六星骨片,被他沾满血的手,颤巍巍递给素和:“放进玉盒中时,记得将上面的血渍擦gān净,我不想小楼往后看到……”
“恩。”素和还是点头。
夜游浮出苦笑,正准备自断经脉。
素和出声阻止:“渣龙,我来动手。”
夜游向他望过去。
素和苍凉道:“你瞧瞧你这幅鬼样子,还能gān什么?我来动手,你不会那么痛苦。”
“你敢么?”
“有什么不敢的!”素和这一句是从胸腔直接吼出来的,咔,火翼刀翅展开,哽咽道,“闭上眼睛,渣龙,你不要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我下不了手……”
“好,我闭上眼睛。素和,倘若我再也醒不过来……”
“我会好好照顾小楼和弯弯,以我所有的能力!”
说着,素和咬牙出手!
夜游闭上眼睛。
感受那些明明燃着火,却冷冰冰的刀剜进他的血ròu中。
他张了张嘴,最后想对素和说的一句话是: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你动手不会那么痛苦!
你一定是没被自己的火翼刀砍过,这他妈一定比自断经脉痛苦多了!
但夜游没能说出口。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像是烟花一样,轰一下碎裂开,如今的他,只是痛感残留下的一抹意识。
周围的声音不再清晰,他似乎浮在海面上。
温暖的海水将他包围。
他睁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的一轮圆月。
时间在他眼前迅速流淌,他仿佛看到了十万年后,在自己的埋骨之地,一个身穿绿衫的小姑娘,从甬道里探出一颗小脑袋。
惊叹着呼喊:“哇,龙啊!”
他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脸,却是那样模糊。
他微微笑着伸出手,却只摸到出一圈水波涟漪。
镜中月,水中花。
这是痴人的执念么?
待那时,你红颜,我枯骨,可我终究还是再一次见到你了。
——“夜游。”煞风景的,又响起轮回之子的声音,“值得么?”
“值得。”
——“你就真的不怕?”
“有什么可怕?”
——“那是整整十万年啊……”
“时间残酷,轮回无qíng,我夜游初心不改,你们又能奈我何?”
摆脱时间枷锁,逃开历史束缚,只为再睁开眼睛时,能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说一句——我回来了。
其实,从也未曾离开过。
十万年后。
南灵佛国,迦叶寺。
简小楼通过二葫,从四宿折返赤霄,回到ròu身里做起来时,长喘一口气。
“醒了?”禅灵子悦耳的声音。
“师父?”简小楼寻着声音望去,皎皎如明月的禅灵子,正坐在蒲团上打坐,捻着他那串晶莹剔透的佛珠,“徒儿不是和战天翔在虚冢内,怎么回来了?”
“一年前,战天翔将你带了出来,长途跋涉送你回到迦叶寺,还留下一个小孩子,一条狗。”禅灵子微微笑道。
“一条狗?”简小楼迷瞪了下,起身下chuáng,走去禅灵子面前,“他去了哪里?”
“他说,去寻找自己的神魂碎片。”
“天魂?”
先不提。
简小楼半跪在禅灵子面前:“师父,您能不能让我瞧瞧您的剑?”
“怎么想起看为师的剑了?”
“您被称为禅剑佛尊,但徒儿从未见过您的剑。”
“为师的剑并不好看。”
禅灵子微微抬起手臂,白光闪过,一缕淡薄的气息缓缓凝结成剑。
剑柄斑驳,剑身呈锯齿状。
简小楼跌坐在自己的脚踝上,闭上了眼睛。
果然是问qíng剑。
第195章 证明
一翻掌,禅灵子将剑收了回去。
他看着自己的徒弟,迷惘不解:“徒儿,怎么了?”
简小楼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有点感慨罢了。”
“嗷呜……”禅房外传来狗的叫声。
简小楼以神识探过去,愣了愣,露出惊讶的表qíng,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大白狗,竟然是阿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