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耸耸肩:“今年竞争激烈,他够呛的。我就说个事实而已嘛。”
梁丰耷拉着脑袋拒绝相信:“我失去了一个朋友。”
宁也轻笑:“今年不行明年再来,还有两年呢,着什么急呀。齐煊楼可不是那么容易轻易放弃的人。”
话说口,他有点发愣。
梁丰叹气:“但我还是希望他这次就能成功。听起来特别牛bī。”
宁也没说话。
如果没有意外,今年的齐煊楼……是进不了国家队的。
又过了两个周,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宁也看见缀在一班尾巴上的齐煊楼。chūn寒料峭,天气其实还是很冷,齐煊楼没穿校服,穿了件长到膝盖的羊绒大衣,烟灰色的。
这种衣服其实严格来说,是不符合校规的,特别是他还没有把扣子扣好,而是随意地敞着,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和半截黑色裤子。他的双手随意地cha在衣兜里,扬头看着主席台,好半天都一动不动。
明显的心qíng不好。
梁丰见宁也看一班的方向,也跟着看了看,回来用胳膊碰了下宁也,小声说:“齐煊楼回来了,你是不是乌鸦嘴说中了?”
宁也看他像看白痴:“他自己考不好,怪我咯?”
“láng心狗肺啊!”梁丰叹息,“你就一点都不同qíng他吗?”
宁也看着主席台:“竞争有输有赢,我同qíng有什么用。”
徐清晨也听见了,跟梁丰一起说:“冷酷!”
宁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赞美。
周一就见齐煊楼回来,直到周五,齐煊楼也没往三班跑一次,更别提课间cao的时候混宁也的固定队。梁丰很不习惯这样的齐煊楼,跟徐清晨嘀咕:“他是不是受刺激了?”
“不知道啊。”徐清晨没有梁丰这样的盲目崇拜,“也许是没考好,心qíng不好吧。”
梁丰念叨:“那一般来说,他肯定是要奋发学习的吧……唉,以后没机会抱他大腿了,学霸热爱的只有学习。”
宁也出声打破梁丰的幻想:“谁给你的自信,齐煊楼会让你抱他大腿啊?”
梁丰哼哼。
“哎,那个卓越不是也理科很厉害吗?”宁也想起个事儿来,“为什么他不参加啊?”
梁丰和徐清晨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宁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到卓越,但是又想应该还是不够突出,如果真厉害的话起码会参加着考一下试试的。
这个周末又是宁也一个人在家。周五晚上宁正朝给他打电话说他要去开会,叮嘱了几句就挂了。宁也没什么事做,把脏衣服丢洗衣机里洗着,自己换了衣服下楼去跑步。
外面冷,宁也不想站在冷风里做拉伸,在客厅地上蹦蹦跳跳了几下,又认真做了热身,觉得身体热起来了,拉好衣服拉链,拉开门打算从楼道上就开始跑起。
冷不丁被楼道转角处杵着的一个黑漆漆的人形生物吓了一跳。
楼道上的灯不是声控的,宁也探手摸了一把,灯亮起来。
齐煊楼穿着大衣,单腿曲起蹬着背后的墙,面无表qíng地站着。见灯亮,他撩起眼皮,沉默地和宁也对视。
目光不退让,却也淡漠,没什么qíng绪的样子。
宁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发脾气:“你是不是有毛病?大晚上的站在楼道里,吓唬谁呢?”
齐煊楼看着活蹦乱跳骂人的宁也,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身体渐渐活了过来,像站在云端后撑了伞,慢慢落回地面上。
宁也路过齐煊楼下楼的时候,瞪了他一眼。眼梢微挑,一双眼睛在晕huáng的灯光下仿佛盛着星光,波光粼粼,潋滟起伏,带着满满的活色生香的不耐烦。
齐煊楼几乎毫不思索地一把拉住了宁也的胳膊,手劲极大,把完全没什么准备的宁也一把拉到了他身边,另一只手早就撑开大衣衣襟顺势就把宁也裹了个严实,然后搂着他踉跄地转了半个圈。
宁也背后撞在墙上,胳膊被齐煊楼握着夹在两人之间,左侧是墙,右侧是齐煊楼立起来挡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上方是齐煊楼还是没什么表qíng的脸。
宁也整个人被彻底包了起来,额头上传来随着齐煊楼的呼吸而喷出来的微凉的气息。
宁也皱着眉,垂着视线,甩了甩被齐煊楼握住的胳膊,没挣扎开,他压着声音:“你松手!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