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听了伊斯玛仪的话,心中一沉,原就紧绷的神经更是绷得紧紧的,但他仍旧按照伊斯玛仪的话,并没有冲动行事,沉默的等待探听的门人归来。
圣火门门人果然带回了坏消息,他匍匐在地面上恭敬的说:“门主,泰朝边关下了门禁,城镇之中多出许多驻扎的士兵,我教信众回贪láng主安cha在泰朝的耳目送去消息……”
说着匍匐在地的人大着胆子看了宋卓一眼,随后继续道:“贪láng主已经知道他与大妃的儿子是已经被废除的丐帮帮主了。向泰朝要人后,泰朝送了一个赝品去糙原被他拆穿,因此,纠集五十万大军围困边疆六城,将那个赝品斩于阵前,发誓要用平民之血祭奠他与大妃唯一的儿子。泰朝为了防止jian细,已经设下只出不进的限令。还请门主示下。”
伊斯玛仪摆了摆手,显然不讲这种程度的限令当做一回事,平静的说:“圣火门总在此处往返,城门守将无不了解,拿我的令牌送到他们面前即可。”
“是。”匍匐在地的门徒举高双手,像是看着圣物一般接过伊斯玛仪随手抛下的令牌,匆匆离去。
东丹凌珑和唐宋对视一眼,看向宋卓,宋卓面上的神色近乎冰封,见唐宋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抑郁一叹,沉声道:“不必说了,我都明白。贪láng主短短时间内纠集五十万大军,恐怕一直没有平息觊觎中原之心,‘宋卓’的死讯他或许会觉得愤怒,现在不过是个发动战争的借口罢了——幸亏我迷路跑来这里,否则……哈哈哈哈……竟然要面对死在生父手下的窘境了。”
伊斯玛仪收起笑容,握住宋卓的手掌,他比宋卓年长得多,权利或者形势看得更是透彻,可即使如此,也不由得心疼他一些。
宋卓反手握住伊斯玛仪的手掌,像是要将胸中浊气全部排除似的用力呼出一口气,然后平静的说:“无论义父还是周长老都没错,他们手段或许卑鄙,却占了民族大义,是我qiáng求了。”
伊斯玛仪听了宋卓的话,眼中已经dàng漾出笑意,他温和的说:“你能看开,很好。日后如何,想清楚了吗?”
宋卓无力的笑了笑,自嘲道:“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处。但这场战争既然是以我的名义,我定要去看看。被义父教导十八年,我一直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阻止蛮族南侵。观本心,现在亦如此,惟愿天下安!只是我有负于生父生母赐予我的xing命,此事了结,让我随你去大漠吧。”
伊斯玛仪嘴角的笑容更显深刻,手指摩挲着宋卓深刻的五官,终于停在他颊边调侃道:“哦~?宋大侠的意思是,日后要吃我的、和我的、用我的,却不给圣教出力吗?”
宋卓面不改色道:“宋某怎么没出力?这几日夜夜尽心尽力服侍门主,门主昨夜不是还说已经足够吗?”
伊斯玛仪温柔摩挲宋卓脸颊的手指瞬间握成拳头,对着他脸上可恶的表qíng打去,宋卓却骤然出手,一指点在伊斯玛仪腰侧,趁着他洒出全身力道,马上将他扯到自己的骆驼上共乘。
宋卓在伊斯玛仪耳边轻语:“你若不愿收留我,我便四海为家吧。何处有酒,我便在何处。”
唐宋和东丹凌珑一起撇过脸,东丹凌珑羡慕的说:“哎,你要是不喜欢毒仙教,我随你回唐门也无妨的。”
唐宋转过身不羞不躁的吮咬着东丹凌珑的嘴唇,认真的说:“好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不必担心,无论如何,我不会在离花宫终老的。”
东丹凌珑闻言终于抛去心中的忧虑,彻底开心起来,片刻后,圣火门的队伍竟然真的毫无阻碍的被放入城镇之中,只是,当兵士们看到唐宋和东丹凌珑与众不同的打扮时,立刻瞪大了双眼,大喊道:“骆驼上的可是唐门唐宋公子和毒仙教圣子东丹凌珑大人?”
唐宋和东丹凌珑对视一眼,立刻跃下骆驼背脊,跳到兵士面前一把抓住他说:“阮纵英还是连叶给你们的消息?”
兵士恭敬的说:“幽王祭告太庙的时候,从天而落一张诏书,是先帝的亲手御笔,上面明言若是幽王处事不良,皇位易于将军。有此诏书,三司将将军从天牢跪迎出来,幽王已经被将军好吃好喝的供在洛阳了。将军派小人几个每人带一对士兵在于西域接壤的城镇等待唐公子的消息,还请唐公子和圣子大人速速随小人前往边城——啊,看我的这猪脑子,花神医已经在九日之前在隔壁镇子上被找到,提前向边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