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退圈后去新娱帮忙,但是其实内心更想做自己的事qíng,怀特就给他提供了这样的机会。面对这个老人,他的心qíng是五味杂陈,有敬佩、有感激、有感动……
新闻发布会在记者们的议论纷纷中结束,何念到最后也没有张嘴说他退圈的原因。结束后,何念就跟着怀特的车子去了他所在的酒店。
上车的时候,何念还看了一眼司机。怀特看着他的动作了然一笑说:“今天有贵客要到,他在家准备晚餐。”
知道怀特口中的“贵客”就是自己,何念笑得有些腼腆。不理解地问:“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多年,他所有的一切都在演戏上。要处理怀特基金会在中国的事务,他未必能行。怀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启用他?还是说,这些都是宋晤安排的?
想到这里,何念的眉头不自觉一皱。
车镜中何念的表qíng让怀特又是一笑,转过身看着青年,老人说:“年轻人,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也在增长。而阅历增长的体现就是越来越会看人,而且越来越能看懂一个人。我曾经跟你道别,说那是咱们最后一次合作。但是事后我又想想,不可以,我还想和你合作。你身上,有我年轻时有过的一种东西,敢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拼,也敢为了自己的尊严舍弃,更有权衡轻重的能力……所以我启用你,我很放心。这跟宋先生没有一点关系。我跟他之所以认识,不过是我的助理曾经是他的导师罢了。”
宋晤在美国念的大学,怀特的助理竟然是宋晤的导师?
何念惊讶的表qíng让怀特哈哈大笑起来,笑着回过头去感叹了一句:“还是年轻好!”
到了酒店,怀特的助理史密斯已经将晚餐准备好了。没想到这个温和的人竟然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导师,而他竟然同时兼任了怀特的助理。
心中难掩波澜,何念冲着史密斯笑得时候都带了份尊重。而史密斯仍旧处事不惊地对着何念友好一笑,并且绅士地帮他将椅子拉开了。
晚餐是法餐,做的很美味,何念对此赞不绝口。怀特很高兴,开了瓶红酒对着何念gān杯说:“听说宋先生的中餐也做的不错,到时候一定去尝尝。”
提到宋晤,何念笑得有些内敛,没有说话,安静地吃完了晚饭。
怀特让史密斯去送何念,何念摆手拒绝了。刚出了酒店,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
心中已经猜到了电话来人是谁,何念接了电话。
楚智在电话那端说:“我想跟你谈谈。”
何念到了楚智说的咖啡厅,楚智已经坐在窗边等着了。楚智和何念的喜好差不多,都喜欢坐在窗边,静静地喝着咖啡,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似乎自己是生命的旁观者,而不是被人生cao纵。
走路的声音很轻,楚智并没有察觉他过去。咖啡已经点好,是何念上次在墨西哥时点的拿铁。坐下之后,楚智回过头来,冲着何念一笑。
何念清晰地听到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楚智原本光洁的左眼下角,一颗黑而媚的泪痣静静地躺在那里,配合着主人嘲讽一样的笑,显得楚楚可怜……
何念的目光很专注,楚智的眼睛微微一瞥,他自己看不到那颗泪痣,淡淡一笑后,楚智说:“技术不错吧?”
这样的qíng况下,何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的区别原本就是他眼角底下的那枚泪痣,而现在,他和楚智简直像是一个工厂里同时生产出来的两件产品一样……
“你……”一个字说出来,何念将所有的话又吞进了肚子。他没有质疑的权利,更没有询问的权利……这是楚智自己的选择,为了吴辰……
“吴辰已经忘记了你,我这颗东西才能看。我本来想再去弄掉,吴辰说挺好看,让我别折腾了。他心疼……”楚智笑着说。
他的笑容里,完全没有一丝的苦涩,笑得很淡然。
何念没有说话,楚智继续说:“我觉得我自己这样做挺对的。”
现在的吴辰,才像以前的吴辰,只记得他,不知道何念。
对不对何念不敢妄加断言,因为他改变的是吴辰的一生。何念抿了一口咖啡,说:“谢谢你。”
虽然一生改变了,但是吴辰活下来了,楚智幸福了,余嘉是自己的儿子了,他也不会再被吴辰找麻烦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私心讲,他是要感谢楚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