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顺着唇线渐渐蜿蜒而上,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又顺延而下,摸上他下巴玲珑的曲线,贴近脸庞,低语道:“不过没关系,朕倒喜欢你这个模样,朕准你私底下无人时,可以不叙君臣之礼,这可是只给你一个人的恩旨,还不谢主隆恩,嗯?”
他一面说,一面捏起他的下巴,细细地吻了下来,另一只手臂顺着萧墨存背部的曲线滑了下去,猛地勒住他的腰,犹如铁圈一般,紧紧桎梏着萧墨存,令他无力动弹。萧墨存心里一阵气苦,扭过头去,躲着他炙热的嘴唇,急道:“陛下,陛下,别这样,咱们说好了的,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不讲信用……”
“朕难道曾经跟你说好过什么吗?墨存?”皇帝好笑起来:“你也不想想,你见天的在朕眼皮底下晃,朕怎会答应你如此于己无利的条件?你该知道,朕要你,别说没答应,就算曾经答应过你什么,朕如今也反悔了。”皇帝边说,边贪婪地顺着他曲线优雅的颈项,贴上那象牙般光滑的肌肤。
萧墨存呼吸一顿,登时种种的委屈、无奈夹杂着此时此刻的羞愤,一齐涌了上来,他顾不得刚刚头脑里告诫自己的冷静自若,望着皇帝直斥道:“枉你还是九五至尊,说出来的话如儿戏一样,你要如何御下,如何……”
“朕管不了那许多,朕此刻只想御你,墨存,墨存”他用力吮吸着萧墨存的肌肤,贴着他的耳廓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恨不得夜夜到此与你共赴云雨之欢,你呢,想我吗?想吗?”
“陛下,你别这样,萧宏铖,你混蛋……”
他还没说完,嘴唇一热,已经被皇帝狠狠吻住。这一吻夹带着经月的思念和迫切,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和威严,bào风疾雨一般掠过他的唇舌口腔,犹如要压榨尽他胸口的空气一般肆nüè无碍。更令萧墨存惊恐的是,随着他亲吻的深入,自己身上好不容易聚起来的那点力气,竟然好像又被抽取一空。刚刚消失的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竟然莫名其妙的,又开始席卷而来。
被吻到后来,他已经瘫软在皇帝怀中,仰着头颅,靠皇帝身上,无力地承受着这帝王粗bào中带了侵占意味的吻。随后,他被放平在枕上,身上一凉,松松垮垮的白纱里衣,已经被皇帝一下拉开,那炙热的嘴唇,带着宣告所有权的方式,贪婪而热切地印在他的胸前。
萧墨存感觉自己呼吸艰难了起来,那种致命的,宛如吞噬一切的眩晕如惊涛骇làng一般劈头盖脸压下来,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拼命按着胸口,喘着气,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糙一样,一下抓紧了皇帝俯在他身上游移的手掌。
“你看,你也想要是不是,别急,朕马上满足你。”皇帝抬起头,嘴角边挂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小妖jīng,朕可一刻都没忘记,你在chuáng上是怎样热qíng如火呢。”
待看清他的脸色后,萧宏铖禁不住神qíng一变,满腔的yù火如同被一桶冷水当头淋下,他赶忙握住萧墨存的双肩,一迭连声地问:“墨存,墨存,你怎么啦?”
“皇上,我,我透不过气来了……”萧墨存勉qiáng说了这句后,再也抵挡不住压迫胸前的窒息感,双眼一黑,陷入无边的昏迷当中。
萧墨存这一次直直昏睡了五天,整个皇城都传遍了,当今皇上萧宏铖如何为晋阳公子这一美人的病惶急,连夜召了几乎整个太医署的太医进宫,责令太医令以下从七品太医分三班轮着问诊看守。诺大一个太医署,食俸禄食了几十年的大夫们齐聚一堂,竟然对晋阳公子的病症众说纷纭,无一定论。今日有人诊出了沉脉,明日有人诊出了迟脉;今日有人推翻了原先气血两虚的说法,明日又有人竭力主张虚寒之说。太医令和太医丞分为两派,在“尚书处”议事厅吵得沸沸扬扬,却谁也说服不了谁,始终没有一个确诊的意见。到了后来,皇帝陛下发了雷霆之怒,连罚了好几名太医的俸银,若不是底下臣子拦着,怕是连廷杖之刑,也要落到他们头上。争了三日,以太医丞王文胜的气血虚空之说占了上风,实际上,也数这种说法也最中庸温和,可进可退。众太医常年混迹宫闱之中,对此游戏规则早已熟谙于心,渐渐的也不再争吵,共推太医丞王文胜为主诊,仍按补气养血的方子来,间或佐以针灸,并在膳食调养上下了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