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生长于现代,为什么执着于前尘往事?
前世,真的那么重要吗?是怎样的一种牵绊,连转生了都带了前世的记忆?然而,为什么他没有呢?
叹息地望着彩霞点缀的天空。前世对他来说,过于玄妙了,因为没什么刻骨铭心的东西,所以,转世后的他才没有前世的记忆?
韩静,之于他,并不重要吧?否则,今生的他,怎么会忘了他?
摇摇头,他自嘲。
都是韩疯子的错!有钱人的游戏,用钱堆积起来的虚幻人生,他被卷入之后,怎么也染上了他的疯病?
抬脚,跨进门槛,回头,望着门外的现代都市。
或许有一天,他一回头,方发现,这仅是一场可笑的梦!
“雪少爷,主上有请。”一身儒士装扮的司徒无义显得风度翩翩。
雪炽阳不满的嘟嘴,将书包甩到肩上,扬头。“搞什么啊?我才从地狱里逃出来,又要去见魔王?”
司徒无义微怔,显然对他的言词不甚苟同。
吐吐舌,雪炽阳踩着沉重的步子,跟在司徒无义的身后。
走了一段路后,司徒无义道:“龙殿下,臣下认为,您应该和陛下好好谈谈,和睦相处。”
雪炽阳差点跌倒,他惊讶。“你没有搞错呀?什么龙殿下不龙殿下的,拜托你不要把乱七八糟的前世与现在混为一谈?我,叫雪炽阳,不是那个混蛋龙笑天!还有,只要韩静不发疯,我就能与他和平共处!”
司徒无义看了一眼。“陛下是为了您才转生的。”
雪炽阳一愣。
“如果……前世的您不选择……自焚,今生……或许不会和陛下jiāo集。”司徒无义喃喃。
一股莫名的气从丹田腾起,雪炽阳猛地锐利了双眸,扭曲了五官,握拳,yīn沉地盯着司徒无义。
“谁要……谁要他追着来--”
冷冷的话语,竟是出自素来可爱单纯的雪炽阳之口,司徒无义心中一动,震惊地望着浑身诡异的少年。他……他怎么会有这种气势?如君王般的磅礴气魄,压迫而来,令他刹那间心惊ròu跳。
一阵冷风,chuī醒了两人。
雪炽阳一震,晃晃头,刚刚似乎有点莫名其妙?见司徒无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他推推他。“喂,你怎么啦?不是说要带我去韩疯子的吗?”
司徒无义吸了一口气。仍是有些疑惑地望恢复单纯模样的少年,歉意地行了个礼,无言地继续领路。或许,少年潜意识中,有着前世的记忆,只是他本人毫无所查?
什么跟什么嘛?雪炽阳鼓鼓两腮。果然疯子的下属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甩甩头发,不qíng愿地跟着他走进一个陌生的院子里。
松柏的刚硬令他一惊。他以前走过院落大多种着柳树与杨树,有些摆满各种兰花,而韩静所住的院落以梅花与翠竹为主,数株高耸入天的松柏点缀其中,柔中有刚,刚中带柔,气韵十足。而这个院子里,完全是松柏,松的苍劲与柏的qiáng硬刻画出坚毅的气魄。
“这是哪里呀?”他张望着问。
“是斌院。平时练武的场院。”司徒无义简单地介绍,领着他来到一座高大的屋子前,在镂雕的檀木门上敲了敲。
“主上,雪少爷来了。”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雪炽阳的心提了提。奇怪韩静为什么要叫他来斌院?难道是要找他比武?或者,他要亲自授他武功?由于上次在烈日下晕倒之后,武术老师不敢要他在烈日下站马步了,只让在室内做些基本动作。
“雪少爷,请。”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耸耸肩,他无奈地进屋。
这是一个宽敞而严肃的室内武场。
木质的地板光滑而刚硬,脱了鞋踩在上面,完全感觉不出它的本质。
夕阳,从镂雕的窗格中斜she进来,整个房间被染成了橘红色。
橘光下,男人披散着长发,身着一袭黑袍,直挺地跪坐在上堂。他的膝盖上平直地摆放着一把长剑,衬着背后墙上巨大的雄鹰展翅锦绣图,沉静而内敛地气势盘旋在四周。
望着这样的男人,雪炽阳不知不觉中肃立在门口,挺着腰,直视他。
“你来了?”韩静抬头,俊逸的脸上没有平日的戏谑笑容与狂傲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