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璧_作者:月佩环(18)

2017-09-13 月佩环

  这guī公还要啰啰嗦嗦地说一大堆,宋鸣风已皱眉道:「不过只是一个男jì,竟让你们这般劳师动众,哼。」

  商弈庭见他这般骄傲模样,不由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得不错,一个男人有手有脚,做什么不成,偏偏要做男jì,也真没出息得紧。既然染了瘟疫,最好早些处理,给他二两银子,好好安葬罢。」

  那guī公连连称是,宋鸣风发现商弈庭有些心不在焉,也不多话,跟着他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了半个时辰,到了郊外,商弈庭仍然闷声不吭。

  宋鸣风也一直跟在他身边,此时温言道:「商庄主,扬州没意思,我们到别处去罢!」

  「你知道什么!」商弈庭忽然生气起来,宋鸣风登时呆住。

  这三年来,商弈庭对他一直十分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他自幼被父母宠惯,如今父母过世,他仍然棱角未磨,不得不承认是商弈庭的功劳。

  商弈庭见他面颊胀得通红,想哭却又不敢的样子,这才惊觉自己的恶劣脾气在他身上发作。

  他摸了摸宋鸣风的头发,柔声道:「我在扬州还有事,你不是还要练剑么?再过半个月我就要检验了,不想又被我打败吧?」

  宋鸣风看他半晌,竟是有些痴痴的神qíng。

  商弈庭展颜一笑:「乖,回山庄等我。」

  宋鸣风抿了抿唇,yù言又止,却见商弈庭没有和自己道别,转身去了。

  宋鸣风看他的背影半晌,悄悄跟了上去。

  虽然方才经历的只是十分平常的江湖争斗,每天都会发生,但商隽提到岑渊时,难得的神态有异。

  除掉商隽后,商弈庭知道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事可做。

  其实调戏宋鸣风很有趣,毕竟他很有朝气、俊美、年轻,几乎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商弈庭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但却不明白为什么失去自制力,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到商隽行刑的地方,只为了问出一个废人的下落。

  或许他对那个人……不是没有歉疚。

  可是那时天香楼中人实在太多,他并不想让太多人发现自己急yù知道岑渊的所在。即使是宋鸣风,他也不想。

  商隽自然已经不在天香楼。

  天香楼若是染了太多血,以后就不能开门做生意了——商弈庭虽然不待见男jì,但对开jì院却是没什么反感。

  商弈庭走回来时,仍旧有些魂不守舍。

  断了四肢筋脉,再好的武功也不能用了。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翻来覆去的,只是这一件事qíng。

  离天香楼还有几十丈远,就有门人看到他,迎上前来,带他去商隽行刑的地方。以商隽的心xing,明知自己要死,便再也不会透露岑渊的消息,但他偏偏还是要活剐了商隽。隐藏三年无处发泄的yīn暗狠毒忽然爆发,却是无从发泄。

  还没走到商隽的囚室,便有人向他行来,到面前时行了一礼,说道:「庄主,七爷已死,坛主以为你回了山庄,所以飞鸽传信了回去。」

  凌迟商隽的消息他没打算让商家全族知道,因此守在附近的也都是他的心腹亲卫。

  商弈庭浑身微微一僵:「他说了?」商隽竟然肯说出岑渊的下落,当真让人意料不到。

  「正是。」这人顿了一顿,看看四处无人,轻声道,「七爷说,方才……死在天香楼的那人就是副庄主。商隽本来不肯说的,但几个兄弟说话被他听到,他知道后院里那个得了瘟疫的人死了,就开始大笑,坛主还没开始bī供,他就说出当年他让人里应外合,掳走副庄主的事。只可惜副庄主醒过来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他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高热不退,烧坏了脑子,七爷不信,于是将他藏在天香楼后院……」

  商弈庭呆了半晌,似乎很久没反应过来:「他……他高热不退,烧坏了脑子?」

  这亲卫虽是商弈庭心腹,对岑渊的欺上瞒下经常看不过眼,但也不由得有些兔死狐悲的感受。

  「七爷说,副庄主看似随和,其实最是心高气傲,定然是熬不过被贩夫走卒所凌rǔ。这三年来副庄主有时会清醒片刻,但就是清醒的时候也没说赤舄璧在哪里,看守的人不严,还被他寻着机会偷偷自尽了几次,幸亏有人发现,才救了回来。」

  商隽会肯松口告诉他真相,当然是确信岑渊已死。

  当时在天香楼吵吵嚷嚷,商隽又早知道岑渊染了瘟疫,会死也不奇怪,商隽知道自己必死,所以临死之前也要刺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