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弈庭问声道:「我杀他,不是因为他有野心。」
看到岑渊不信的表qíng,商弈庭在心里郁闷得吐血。
商隽死在他手里的事,并没有宣扬出去,若是将商隽的那两个孙子过继到自己膝下做儿子,他也十分不快。
「想要继承人,收养几个就是,又何必找姓商的?」
岑渊顿时哑口无言。
讨论到这个地步已走到绝路,彼此之间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但商弈庭却像是十分愉悦:「原来你喜欢王家媳妇的孩子,是想山庄以后有后吗?」
「不知庄主以为如何?」
「我开始以为你喜欢王家媳妇。」
「后来以为你是瞧那小子以后可能生得俊,所以将他养大了……」
「庄主你都在想些什么?」岑渊有些气恼。
商弈庭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其实仔细想想,有继承人也不错,把事qíng都推他头上,我们要怎么亲近就怎么亲近,看谁还敢在我面前多嘴。」
岑渊劝道:「庄主也就二十多岁,尚未到而立之年,山庄也正如日当空,大好的事业正等着庄主,又岂可有隐退的想法?」
「只要你一直陪着我,怎样都行。」商弈庭将他轻轻一拉,抱在怀里,「就说一句喜欢我吧,我死也心甘。」
「人在江湖,总有颇多忌讳。庄主别提那个字了行么?」岑渊被他圈在怀里,只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由有些心跳加速。
此时qíng事过后,十分疲惫,但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听到他缠绵的话语却又忍不住想和他更亲近一些。
「那你倒是说啊!」
岑渊苦笑了一下,转念一想,他们之间纵是有许多误会,如今商弈庭肯孤身前来相见,已是消弭了所有。何况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无可回转,又何必扭捏作态?
「我爱你,比刻骨铭心更爱。」
商弈庭原本只是想调侃得他面红耳赤,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俊美的面容上尽是喜悦:「不不不,不必刻骨铭心,只要绵绵长长无穷无尽才好。」
岑渊不由得失笑,却被他吻住了唇。
<全文完>
番外
三年时光匆匆过去。
浩然山庄的所有人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每日的劳作,只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在小声说话。
小一些的那个约莫只有八、九岁,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十三、四岁的少年:「师兄,我是真的听到了……」
那师兄左右看了一眼,似乎看附近有没有人,伸指在唇边「嘘」了一下,拉着师弟的手往花丛中行去,找个地方藏了起来。
「你真的听到了?」秦石又问了一句。
「是的,我听到师父被庄主打了,还看到了,师父叫得好惨,一定好痛……」陆箴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泪光。
他两人都是乞儿,原本衣食不继,险些饿死,辗转遇到庄主。本以为庄主极难伺候,两人多半要被打骂,谁知竟被带到山上,引他们拜到副庄主门下,让副庄主 做了他们师父。
副庄主待他们便如父子一般,给他们吃饱穿暖,对他们柔声细语,几乎从不打骂他们。
庄里所有人都匆道:庄主和副庄主平时不睦,把他们塞给副庄主,可能就是想要他们闯祸,找个名头责罚副庄主。
每当庄主迫于大义,不得不做些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时,就会公然要求把副庄主留下。有人悄悄看到副庄主出来时,都是一瘸一拐的,很是凄惨。
师兄弟两人年纪虽小,但从小吃过太多苦头,比常人都更早懂事。秦石也是无意中发现,师父露出的胳膊上竟然有隐约一道鞭痕。
他们习武时几乎和师父朝夕相处,如果有什么不对,当然也是因为师父不和他们在一起时发生的。
秦石谨慎问道:「庄主武功高qiáng,什么小动作都瞒不过他,他没发现你么?」
「我就看了一眼,就被他发现啦。还冲出来吓唬我,问我来做什么,为甚偷偷摸摸的。我吓得要死,说我是追小黑不小心闯进去的。」
小黑是山庄养的猫,浑身漆黑而得名。
「不错,还算聪明。」
「我本来就聪明。」陆箴很不服气。
秦石揉了揉师弟的头发,脸上却显出不符合年龄的优郁:「以后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知不知道?」
「为什么?师父都被那个大恶人欺负了,我们还要忍气吞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