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峰中来了另一位男子,那男子看他的眼神则更加放肆,就像是在看可以随意收养的灵shòu宠物一般,还想伸手来摸他的头。
云景觉得自己受了折rǔ,便狠狠咬了那男子一口,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却不想他后来还是频频过来骚扰他,云景不受其扰,又见江又辉冷漠至极不闻不问,羞恼之下愤然离去。
后来才知道救下自己的那人是昆仑的不问仙尊,而那整日来骚扰他的男子,正是昆仑门主古书荣。
那时的云景已经进了妖月宗,他心中有着九尾一族的傲骨,便想着先修行,等修为有成后再备厚礼去昆仑谢当年的救命之恩。
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修真界有了他和不问仙尊的一些不实流言,云景一开始还会否认,后来说的人多了,他心中也有了些莫名的qíng绪,见昆仑中的那人不加否认,那些莫名的qíng绪便在心中逐渐抽枝发芽。
直到那个人闭关出来后一夜白头,云景才顿悟他心中的那些qíng绪是什么。
可他那时的修为不过金丹,远远不及已至渡劫的男人,云景便耐着xing子潜心修炼,心想等他修为再高一些,就到昆仑去……
只是等到他再来昆仑时,却是来参加男人和其他人的合籍大典。
是谁不好?男人的道侣偏偏是一只凡人界来的普通白狐,除了有对稀奇些的鸳鸯眼外,无一是处。
云景一路上心神恍惚,胸口窒闷,思量着他到底哪里不如那只凡shòu白狐,直到他在昆仑峰看到那白狐化成人形后的模样,心思才又活络起来——那狐狸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会不会是,男人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替身?
云景也是这样想的,他却忽视了一点——江又辉只见过他狐狸时的模样,从未见过他人形长什么样。
而此时,云景看着坐在御座上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少年,刹那间想起当年男人坐在这上面睨着自己的画面,眉头轻轻蹙了一下又舒展开。下一瞬,目光瞥见少年手边绣着白狐的锦囊,再联想到少年的来历,心中更加笃定了男人与他合籍定有隐qíng。
“狐公子。”云景作揖道。
苏锦之也乖巧道:“云景长老。”
云景笑了笑,让侍者小蓉把贺礼递给苏锦之,说道:“狐公子即将与仙尊合籍,辈分在我之上,唤我云景便可。”
苏锦之只有筑基的修为,年岁也不大,他和云景同为狐族,血统却远在云景之下,理应对云景使用敬称的——可他要和江又辉合籍了,云景说的这话也不错,只是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他不过是靠着江又辉狐假虎威而已。
但江又辉在他面前都不自称“本座”,他就是仗着江又辉对他的宠爱狐假虎威又怎么了?假装听不懂云景的话,接过贺礼看了一遍,见贺礼数量繁多又贵重,有些惊讶,云景没病吧?送这么多贺礼来给他长脸?
云景见座上的少年面露惊讶,觉得凡人界来的狐狸就是没见过世面,心qíng稍微好了一些,微微扬起下颌解释道:“仙尊百年前曾救过我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送些礼物道谢。”
苏锦之也不客气,把贺礼装进自己的锦囊里,笑道:“那我就替又辉谢过云景长老了。”
云景听着少年直唤那人的名,五指微微攥紧,面上却还是带着淡笑:“狐公子客气了。”
“公子,该用午膳了。”云景话音刚落,绿似就和几位侍者端着一桌极其丰盛的灵食过来了。
修为至金丹才可辟谷,苏锦之如今只有筑基的修为,还是要进食的,只是修士们大多都是服用辟谷丹,不会花那些时间去吃灵食,毕竟灵食虽然能补充一些灵气,对修为也有好处,但是价格太过昂贵。辟谷丹一粒便可抵过一月,既然能吃辟谷丹了事,又何必花大价钱去买灵食?有那个功夫不如多攒些灵石去购置秘宝修炼。
云景能够看出少年只有筑基的修为,且他根骨算不上多好,理应勤加修炼才是,可少年竟然还有闲qíng享用这些灵食?那他得在何时才开始修炼?
灵食一盘接一盘地被摆上,苏锦之见云景一直盯着自己和桌上的灵食看,便邀请道:“又辉总是担忧我吃不饱,所以才上那么多灵食,可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云景长老若是无事,不如和我一起用膳?”
“……不必了。”云景笑得有些勉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