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死……
迦罗炎夜黑暗中竟脸红了一阵。
他从未想过,竟会有人对他这般qíng深意重。当初他qiáng娶他,实没安着什么好心啊。
其实迦罗炎夜已隐隐察觉自己对楼清羽的感qíng不一般,可却不愿深想下去。此时见他旧症并发,又受了重伤,心里日日担
忧,面子上却死咬着说不出来。
「你……」他打破沉默,却只吐出一个字,再说不下去。
楼清羽不再提刚才的话题,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脸色道:「听说那夜你也寻了我一夜,身子真的没事么?」
「孩子没事。」
「我不是问孩子,我是问你呢。」
迦罗炎夜没有说话。楼清羽往旁边侧了侧,拍拍chuáng榻,道:「上来躺躺。」
迦罗炎夜蹙眉。
楼清羽笑道:「上来吧。正好小睡一会儿。」
迦罗炎夜犹豫了一下,慢慢脱了鞋子,上chuáng在楼清羽身旁躺下来。
这几日他一直住在耳房,晚上睡不踏实,白天还要处理府里那日遗留的一些事qíng,jīng神委实不好。
楼清羽拉过被子给二人盖上,手在他腹上摸了摸,低低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迦罗炎夜低声道:「以后不要随便跑出去。」
「嗯。」楼清羽轻轻应了他,道:「那天的事还生气吗?」
迦罗炎夜沉默片刻,道:「那天是我小题大做,原不是你的错。」
「你不喜欢那个名字,我们不用就好了。其实那人……早已不在这世上。我视他如兄弟,原只为了纪念,以后不会再提。
我说那话,也是恼急了,你别放在心上。」
迦罗炎夜静静望着他,楼清羽的神qíng让他不忍。他慢慢垂下视线,低声道:「你不必勉qiáng,我也没有那么小气。」
楼清羽轻轻一笑:「你说这话,倒像吃醋一般。」
迦罗炎夜微窘,顿了顿道:「那天我也过分了,你、你……」
「我不生气。」楼清羽笑咪咪地看着他,伸手搂住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额上,轻轻道:「其实,那天的话我没有说完。」
「什么话?」迦罗炎夜微微一僵。
「活着的人,永远争不过死者。但活着的人,却永远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二人和好如初,经历了此番生死之劫,感qíng竟越加和睦了。
随着天气渐暖,迦罗炎夜身上越发重了,渐渐行动不便,燥热难耐。到了四月末,已经很懒得动身了。
沈秀清劝道:「王爷,您适当的多运动运动,对孩子有好处,生产也容易些。」
迦罗炎夜不耐道:「内院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你让我运动什么!」他近些日子早憋坏了,满肚子闷气,委实无处发泄。
楼清羽忙柔声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你想怎样?我陪你。」
迦罗炎夜火气稍稍消些,道:「算了,出去散步吧。」
散步回来,楼清羽早让人准备了温热的浴池。迦罗炎夜现在体温异常的高,在外走一会儿便热出一身大汗,每天楼清羽都
会陪着他沐浴。
南方最不缺的就是水,浴室的清池里蓄满了从后山清泉引来的清水,以沐浴而言,微微加热后的水温仍有些偏低,但浸泡
却足以消暑。
迦罗炎夜浸在水里,楼清羽坐在池沿边帮他搓背。
此时迦罗炎夜的肚子在水池下看得分明,鼓鼓胀胀,胎儿不时的蠕动都清晰可见。水的浮力极大的缓和了他的不适,所以
每天都要泡上好一会儿。
「真快受不了了。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楼清羽笑道:「再忍忍,还有一个来月吧。」古时人说十月怀胎,可实际上人类的孕期只有九个月零十天左右。
他轻轻滑下浴池,靠在迦罗炎夜身边,摸摸他的肚子,道:「你能摸出孩子的手脚在哪里吗?」
迦罗炎夜一愣,道:「这个还能摸出来?」
「他在你肚子里,他动的时候你感觉不出来么?」
迦罗炎夜还真……没注意过。过了半晌才道:「有时会踢我这里,大概是脚在动吧。」
楼清羽按照沈秀清教的方法这摸摸,那按按,又在他说的地方探了探。
迦罗炎夜推开他的手,语气不善:「你做什么?太用力了。」
「秀清说你的胎位有些偏了,这两天让他帮你正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