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_作者:十世(85)

2017-09-13 十世 异世

  沈秀清暗中抹汗。

  上天保佑,一定让王爷安产啊!

  沈秀清的担忧是对的。这一次生产比上一次艰难许多。

  从午后开始,到了傍晚,迦罗炎夜仍在辗转呻吟,离生产还有好长时间。

  楼清羽喂他吃了一点东西。迦罗炎夜不像上次那么固执,明白这个时候不能任xing,于是一边痛着,一边艰难的吃了些。

  可他身上实在痛得厉害,几次想狠狠咒骂,却知道于事无补,纯粹làng费体力而已,便都忍了下去。但楼清羽在他眼中,却

  越来越像罪魁祸首了。

  「呃─痛!」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屋子里有些闷热,众人都是满头大汗。迦罗炎夜浑身都湿透了,在疼痛的海洋中不停地翻滚。

  阵痛越发剧烈和密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挣扎的野shòu,除了大口的呼吸,再做不了别的事了。而这可怕的过程如此漫长,

  恍惚间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神他秘谁

  羊水终于破了。这次楼清羽没有扶着他下地走动,实在是看他太吃力,身子又重,不忍让他再辛苦。

  沈秀清也没说什么,因为胎位已经矫正,孩子下来只是迟早的事,并不想让他làng费体力。不过楼清羽坚持让炎夜半靠在软

  枕上,不让他平躺下来,说这样有利于胎儿向下走。

  沈秀清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再看王爷的体型,也明白这个孩子比上一个要艰难。

  这个时候没有先进的止痛药,生产无疑是一种酷刑。迦罗炎夜从午后痛到半夜,还没有进入最后的关键时刻。

  他在楼清羽的搀扶下上过两次净桶,除了排出一些秽物,然后淅淅沥沥地便全是透明浑浊的羊水。这些液体已经断断续续

  地流了很久,后xué被撑开了些许,却只有四指宽度,根本无法容纳胎儿的出入。

  迦罗炎夜只觉这次生产的坠痛有种撕裂之感,整个身体好像要被劈成两半,让他在阵痛之中上下沉浮。

  秋儿端着一盆新烧好的热水,匆匆来到里屋。内室的房门紧闭,但站在门外,那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还是可以清

  楚地听见。

  秋儿很难想象平素高高在上,冷傲如铁,狠厉如剑的安亲王生产时会是什么模样。事实上他也没有机会见到,因为司锦不

  让他踏进内室一步,他只能在门开门合的瞬间,透过朦胧的屏风,看见少爷坐在chuáng边的身影。

  王爷好像是从午后不久开始生的,怎么过了五、六个时辰还没生下来呢?

  秋儿并不知道迦罗炎夜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在他单纯的脑袋瓜里,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生产是怎么一回事。关于暗双的传闻,

  他也是小时候听老人家提起过。

  他对他家少爷,是完全的信任和崇拜,而且他的忠心,让他下意识地对这件事不去揣测。他只是乖乖地捧着热水,等着司

  锦出来。

  唉,好久……晚饭都凉了,少爷也不出来用点,累坏了怎么办?

  夜已经深了,秋儿似乎完全没想过现在需要体力的是王爷,而不是他家少爷。事实上他下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事要做,只

  是守在后厨房,看着司锦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他几次送水送饭到门边,也未听到里面有声音。直到傍晚的时候,房里才传出低低的呻吟声。

  第一次听见那声音,他还吓了一跳,尤其在司锦开门的瞬间,更是清晰可闻。

  王爷……好像挺痛的啊……

  秋儿当然知道生孩子是会痛的,但是没想到王爷那般尊贵冷凛的人,也会痛到喊叫出来。

  「啊─」

  秋儿还在胡思乱想的当口,忽然屋里一声高起的叫声让他骇了一跳。

  门扉打开,司锦匆匆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污水。昏暗的烛火下,秋儿可以看见搭在盆边的布巾上,还染着暗红的颜色。

  他打个寒颤,匆匆将手里gān净的热水与司锦jiāo换过来,见司锦脸色不好,不由担心地问道:「司锦,你怎么了?王爷还没

  生吗?」

  「我没事。王爷还没生。」

  「刚、刚才是王爷在叫吗?」

  司锦看看他紧张的小脸,道:「你去外间候着吧,可能还要好些时候。如果有时间就打会儿盹,咱们人少,需要的时候一

  定要伺候周到,知道吗?」

  秋儿点点头,担忧地看着他,忽然道:「阿锦,生孩子都这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