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别后,李菻善便絮絮叨叨的说起边关的事,还说要去边关至少也得等祖父归来再做打算,王修晋笑着应下,他知道李菻善出于好心才说这些,两人一路走回粮铺,还未等坐下,铺里的一名伙计便过来小声的开口,今儿又有人上门求粮,王掌柜正和那几位赖着不走的那几位扯着话,东家要不要见他们?
“王掌柜没把条件说了?”王修晋倒了两杯茶,一杯送到李菻善的面前,今儿的菜有些咸。
“说了,他们觉得高了,以为王掌柜从中加价。”
“呵。”王修晋嘴角泛起嘲笑,“你去传个话,就说此事全由王掌柜做主,若是同意,便签了契约,不同意另寻他处。”还以为是行商遍地走,价格反由他们定的时代?他给出的价有赚多的,差的便是赚的多少。这些人习惯了以前巨大的差价,赚得满盆金。
伙计退了出去,王修晋也不愿意在这里坐着,他不是怕那些人,而是觉得他们烦。和李菻善两人去了饭馆,让伙计包了壶好菜,两人坐在僻静的位置,聊着闲事。伙计们忙里忙出的收拾各个包间,这会儿已经送走了第四桌客人,他们一天的忙碌也已经结束,伙计们对轻松赚得又多的活计很是上心,把包间里打扫非常仔细,就怕自己慢了一步,而被解了契约,再也寻不到这么好的话计。
没一会儿王掌柜顶着一头汗跑了过来,送上几份契约。王修晋笑着接下,随意的翻了翻,他要看的不是契约的内容,而是都哪些粮铺签下了契。
“这些人在小伙计过去之后,便都甩袖子走了,然后又一个又一个的回来,偷着签的契,都称不要告诉其他几家。”王掌柜想到刚刚的事,心里对偷摸着回来的几个铺子的东家有些瞧不上。
王修晋觉得好笑,“死要面子,待送货时不就全知了。”把契约收下,王修晋便让王掌柜下楼,“这便是利益非永久。”
李菻善点头表示明白,他是看不上这些背后使刀了的人,昨儿回家之后,他便把王修晋的话转述给小爹,他对生意不清楚,但小爹不同,小爹做了近二十年的生意,对王修晋时常赞赏有佳,昨儿更是。
第二天,王修晋带了一些东西,在李菻善的陪同下到了城门口给四皇子送行。皇上在宫门口为儿子送行,亲手为儿子整了整衣服,又抚了抚头巾,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待皇上说完之后,四皇子下跪请父皇保重身体,随后便上马启程,待到城门见到王修晋和李菻善,便未下马,此时他不是赵四,而是四皇子,身份地位的不同,摆出的姿态自然不一样。见到两人,四皇子的心中感动,收下两人送上的礼物,便策马而去,后面跟着的马车一辆又一辆,却不见皇子正室夫人的马车。
王修晋不清楚皇室中女眷的马车有何特别之处,能让人一眼认出。不过听到李菻善小声的说,便觉得奇怪,未带夫人,却带着年幼的儿子去边关,四皇子在想什么,就不必孩子随他去边关的一路折腾出什么事?“四皇子的夫人是不是病重了,或者是惹出了什么麻烦?”
比起病重,王修晋更倾向于后者。若是病重,四皇子是不会带着去边关,毕竟路途遥远,谁能保证夫人能够活着到达边关?把孩子留在重病的母亲身边也不利孩子的成长,而且若是夫人真没撑住去了,那么没有双亲的小孩子在皇宫里有自保的能力吗?S搞不好就会夭折了,但是皇上既然现在重视四皇子,便不会让此事发生,伺候小孩子的太监宫女会尽十分的心。那么是什么qíng况会使四皇子宁可带着目前唯一的孩子一路折腾,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状况的危险而非得带着孩子去边关?
李菻善未回应,在心中赞王修晋聪明,只是此次王修晋不便知道,他也不能开口,怕给王修晋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王修晋却从李菻善的反应中了到了结论,应该是后者。
四皇子离去没多久,皇上便下了一道旨,将四皇子的夫人贬为侧室,其娘家一门也被贬了官职,其父学士之衔被取,他名下的学生也都受到了牵连,有官职的被一降再降,无官职的也因是其学生,而十年内不可科举,另为四皇子择选贤良淑德之女配为正室。
皇上修理四皇子岳家之事,王修晋并不清楚,他只知四皇子的岳父似乎有很多门生,至于姓甚名谁也没问过。不过从近来听到了一些传闻,隐隐的猜测会不会与四皇子的夫人有关。只是上下串连着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