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还好吗?”顾远樟摸着他的肚子说。
“跟我说呢……”秦玉麟带着迷糊的鼻音说。
“自然是跟你说,不然还能有谁?”顾远樟奇怪地望着他说。
“谁让你,一大早摸我肚子,还以为你跟你儿子say hi!”秦玉麟翻身起来,伸了个懒腰,和他说:“起吧,要让别人看笑话了。”外面的天,阳光好得没话说,已经很久不见了。
“跟儿子什么?”顾远樟起来说,提到儿子他是高兴的,笑得眼睛眯起来。
“打招呼,像这样,早安。”秦玉麟回身亲亲他的脸。
“夫人也早安。”顾远樟也亲亲他,然后跑去亲他的肚子,“我儿子早安。”
“嗤……”秦玉麟笑了笑,神清气慡地起chuáng穿衣服去。
“我来帮你穿。”顾远樟拿着他的衣服,一件件给他系上扣子,做得分外认真。
青岚和紫竹听到里面动静,纷纷进来伺候。秦玉麟洗漱完了对顾远樟说:“今天你要做些什么,还要去读书吗?”
“不去了,我和先生说,等你生了再去。”顾远樟抬起头来对他笑说。
“什么?”秦玉麟侧目望着他,不大相信,“你确定你不是找机会偷懒?离我生的日子可还有好几十天。”大夫说了,最快也要二月末。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我去了也读不了。还不如在家里看看书好过。”顾远樟说,这次回来仿佛更加不想离开家里,恐怕就是试过那种滋味,才不想再尝试吧。况且,眼睛刚刚好转,也不适合读书写字。
秦玉麟恐怕也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与他说,“那也好,就待在家里头养养眼睛吧。读书什么的,反正也没指望你考状元。”
这句说得顾远樟心里不服气,骄傲说:“怎么不指望,我明年就给你考个状元回来。”
“就你啊?你知道考状元是要做什么的吗?当官呐,当官要做什么?惩恶除jian,治理一方。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还照顾老百姓?别添乱了您。”秦玉麟两眼一番,出门吃早饭去。
“没谁一生下来就懂的。”顾远樟说,追上他去,“我不懂可以学。”他现在,又不是还像以前那样。
“谁说没有,我就懂啊。做官我保准比你厉害。”秦玉麟挺着肚子走着八字脚地说。
“那不就好了吗,我做了官,不就等于你做了官。”顾远樟玩笑着说,反正他官再大,也没有秦玉麟大。
“成啊,我做你的狗头军师,咱们把地方一清,每年弄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建设,那还不得升官发财。”秦玉麟顺着他,天马行空地说。
“升了官,你就是官家夫人了。”
“升了官,咱就可以横着走了。”
“升了官,就没谁敢再对咱们使坏。”
“升了官,爱套谁麻袋就套谁麻袋。”
“可现在,我还是先读书吧。”顾远樟羞着脸说,怪不好意思的,影都还没有的事儿呢。要是到时候考不上,不是让秦玉麟失望了吗。
“孺子可教也。”秦玉麟垫脚摸摸他的狗头说,总算还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qíng况。
“其实怎样都好,我现在就活得挺高兴的。”顾远樟抱着他的手臂说,抬头望着外面的艳阳天,觉得今天的太阳真暖和。
“知足常乐,但是知足不代表裹足不前。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人生也是一样的,目前的好,假若你松懈了,也一样会变成泡影。”秦玉麟说。
“我懂得,我怎会让它变成泡影。”顾远樟凝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没有他却不行。
“很多道理我会跟你说,可是我自己却做不到。”秦玉麟突然掐了顾远樟一把,恶声说:“都是你,要不然我早就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怀小孩,哼哼。
“疼啊,夫人。”顾远樟笑着叫一声。
“装……”光他身上的衣服就两寸厚了。
“我知道,你的心从来没踏实过,我也不知道它究竟在哪里。”怀疑过很多可能,却都不是的,他从没喜欢过谁。顾远樟任他掐着,垂眸地笑笑。
“不错啊,心眼挺多的,那你怎么不怕。”不是最怕他跑了吗。秦玉麟说,他怎么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