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说?”
秦离瞥着他:“外面的传言你没听说?”
周憧连忙在心里呼叫阿福,问是什么传言?
阿福告诉他,外面都说离火山庄的少庄主是个疯子,恶魔,喜欢食人心脏。不过秦离极力护他,又是关起门来打官司,所以江湖上的人倒也不找茬。
关起门来打官司,也就说秦襄确实是弄出人命了,不过都是山庄里面的人,而秦离极力护他?
周憧不由沉着脸对阿福说:“他果真是这样的人?”如果此人太坏,他是不想解救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阿福没办法否认秦襄的行为,但他确实可怜至极。
“反过来也是道理。”周憧冷哼。
“哎呀!”阿福没法子,他周少的三观一下子变得太正肿么办?周少你还记得杀人如麻的宫主吗?:“也许你可以见见他再决定,我保证,他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好。”
周憧倒不是立刻撂挑子,回神和秦离说:“确实有听说一些,可弟子认为那些不过是谣言而已。”
秦离摆摆手:“你有空就去劝劝他,为师怕他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
周憧点头称是。
晚上的接风宴会办得很热闹,足见秦离对大弟子的喜爱之qíng是多么溢于言表,令无数弟子羡慕嫉妒恨。
宴上秦离带头给周憧祝酒,一时热闹非凡。
周憧来者不拒,藐视全场,但秦襄不在这里。按理说秦襄是山庄的少庄主,他不可能不出现。大师兄走的时候秦襄才十一岁,也不可能结仇。
他为什么不出现?
在座的每个人,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提起秦襄,仿佛山庄里没有这个人似的。
周憧很好奇,秦襄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大师兄!我叫张易之,我敬你一杯!”
“易之师弟好。”周憧对他矜持点头,没有太端着,也没有不端着,反正充分地体现了大师兄的气度,又不失bī格。
喝了半坛子酒,他借口不行了,要去解手。
“大师兄,我陪你去吧!”张易之从五年前就经常听说大师兄的事迹,对大师兄十分崇拜。如果能和大师兄一同蹲茅厕,那感qíng自然再进一步。
“也好,那就谢谢易之师弟了。”周憧没有拒绝。
二人一同往后面走去,张易之边走边说,把自己的事qíng倒豆子一样bào露给周憧听,周憧一直笑着,突然问他:“你知道秦襄师弟在哪里吗?”他五年没回来,这样问也不出奇。
很能说的张易之师弟却讪讪地闭了嘴,支吾不清:“大师兄问他gān什么呢,你就当他不在,反正大家都是这样……”
“胡说八道。”周憧不高兴地说:“他是我师弟,我怎么能当他不在?我走的那年他才十一岁!”瞥见假山那处一抹玄色衣角掠过,周憧在原地停下来,一副要好好教育易之师弟的模样。
张易之既难堪又不服气,说:“大师兄你有所不知,少庄主已经不是那个少庄主了!他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杀了不少庄里的师弟们。”说罢看着周憧,成功看见周憧变脸,他越发愤怒不满:“大师兄你知道他是怎么杀人的吗?他竟然把师弟们的心脏活活挖出来!此等丧心病狂之人,早就应该处死!要不是师傅护着他,他早就不是什么少庄主了!”
周憧默默无言,张易之以为他也在愤怒当中,便说:“我看大师兄你才是当少庄主最好的人选,你样样都好,师傅又那么喜欢你。只要师傅发话,我们底下的弟子们也没二话!”
“易之师弟慎言!以后这话不许再说了。”周憧佯装发怒,冷声说:“秦襄师弟是我师弟,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再这般议论他,也不要再说什么少庄主的胡言乱语。”
张易之自知惹怒了大师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被教训了也不敢辩驳,只呐呐地点头称是。
可是……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我与秦襄师弟qíng谊深厚,你们议论他就是议论我,可知道?”见小弟子点头,周憧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见到其他师弟,也要好生劝告,别因此伤了师兄弟qíng分。”这一句软硬兼施,可谓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