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渊问:“我知道给仙子们赎身所付不菲,那给你赎身,要多少钱?──你别紧张,我不是那种需要你暖chuáng的禽shòu,只是看你聪明伶俐,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刚才小姑娘介绍仙境阁概况时,话说的清晰有条理,如果加以培养,以後绝对是个好帮手。
他刚说完,就觉得後背疼了一下,原来是站在他身後的姜欣元拧了他背上的ròu,把他疼的呲牙咧嘴。
茹欢却没注意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她只听到面前的男子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脱离这个魔窟,这句话像是一匹最柔软的稠缎,一层层缠住了她的心房。
“大人……”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第一次遇上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她丝毫没有抵抗力。在仙境阁里遇到的苦事悲事全都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双眼泛红,不能自己。“我、我先去洗洗脸。”她低下头,像只小兔子一般眨眼没了踪影。
迟钝的贺文渊不明白小姑娘怎麽说跑就跑了,他向著小姑娘离开的地方张望,觉得自己从来没搞清楚过女人的心,连这麽小的小丫头他都摸不透,是不是太废柴了?
很快的,他就没有时间考虑这种有的没的的事qíng,因为姜欣元不知道发了什麽疯,居然从身後扑上来,把他压到了一处yīn影里。接下来,炙热的吻像是bào雨般落了下来,贺文渊被亲的莫名其妙,想推开对方,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稀里糊涂的抱紧了姜欣元的脖子。
这两日忙著为男神季舒玄跑上跑下,两人都未曾好好亲热,两人皆是血气方刚处男郎,唇齿一碰,心里的火苗就上来了。可惜现在真不是办事的好地方,两人只能止步於亲亲抱抱。待得姜狗亲够了松了嘴,贺文渊骂他:“你这是发什麽qíng?正办案呢,而且这可是在外面,也不怕被人看到。”
其实这话纯属杞人忧天,现在仙境阁还没到营业时间,姑娘们都歇著呢,整个阁内就像无人的荒城。
姜欣元一脸严肃:“我只是在想,我不止聪明伶俐,还会给贺师爷暖chuáng,不知你几时才会把我赎回去?”
……谑,原来吃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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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欢洗了脸重新梳妆了一下,折回来带著两人去了仙境阁顶楼chūn桃仙子的房间。仙境阁等级森严,最顶层除了老鸨的房间外,只有四位花魁的“仙居”能设在这里,因为现在不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三位花魁的房门都紧紧闭著,整层楼寂静无声。因为chūn桃仙子的屋子发生了伤人案,捕快特地让老鸨差了两名guī公守在chūn桃仙子的屋外,不允许闲人进出,好在姜欣元有公文在手,guī公也没多废话,只讨了几枚铜钱,就把他们几个放了进去。
chūn桃仙子的屋子还保持著事发之时的混乱模样,好似主人刚走,很快就会折回来。花魁的房间面积不小,进去後便是一个小客厅,厅中有桌有椅,靠墙处立著一个红木多宝架,架上摆件众多,jīng巧细致,看著就价格不菲。桌上放著两只酒杯一只酒壶,贺文渊拿起酒壶晃了晃,已经空了。从桌旁开始,两人的衣衫散落一地,从客厅一路蔓延到chuáng前。chuáng上被褥凌乱,一看前一天晚上就经过一番“大战”(贺文渊看到这一幕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决定回去给礼心告状)。chuáng前地上只有零星一点血迹,现在已经荫成了暗棕色。案发当日早上,这间屋里闯进来不少人,到处都被乱糟糟的,地上踩的全是脚印。
两人在屋中转了转,实在找不到什麽有用的线索。没来之前,贺文渊是倾向於“有小偷或采花贼闯进来想要劫财劫色、失手伤人後从窗户落跑”这个猜测,但到了这里一看,窗子里外都没有什麽脚印手印,而且chūn桃房内也没有任何财物遗失的痕迹。他又推开窗户往外张望,chūn桃仙子的房间坐落在仙境阁顶层的西北角,并没有对著河面,窗下是仙境阁後院的小花园,闹中取静,是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窗外四周的墙壁平滑gān净,没有凸出的砖块木刻,并没有可以让人借力的地方,所以基本可以断绝有外人从窗户闯入的可能xing。
姜欣元从贺文渊的眼中看出了同自己一样的想法:chūn桃仙子并非被外人所伤,凶手当时就在仙境阁内,并且嫁祸给了季舒玄!
姜欣元问茹欢:“chūn桃仙子为人怎麽样?有没有什麽人与她有仇,可能会想伤她?”
茹欢站在chuáng边,手指无意识的攥住裙子,轻声道:“chūn桃仙子虽然人有些傲气,但并没有与谁jiāo恶。她与其他三位花魁也都以姐妹相称,平时往来密切,我未曾听闻她与谁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