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觉有点不好意思,回头看着那三位男子已然寻了偏僻的一角落座,朝阳将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虽然是万分不舍,但还是笑呵呵的递了过去。
容少玉鼻尖一酸:“你这是做什么?”
朝阳塞在她手上轻笑道:“这花被来就是景昶的,应该给你。”
容少玉心里别扭,虽然绕了一圈,景昶掐的花枝还是到了自己手上,但其中不甘不言而知。她万不得已拿了,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面小气。
朝阳更是轻声哄着:“你别恼他,我这表哥一向都心高气傲的,可对于女子还全然不开窍呢!别人家屋里早就放上两个跟前伺候着的丫头了,我舅母还不是因喜欢你,才严加管束的?放心吧……”
她双眼亮晶晶的:“我表哥是你的——”
她拉长了声音,调侃得容少玉无地自容的,羞得推了推朝阳,忍不住笑了出声音。
叶西凤本是来御花园打个转儿,他没想到容少卿这么快就赶了来,此时不便离开,只好忍了这一园的莺莺燕燕,垂目在角落里坐了。
魏三在他身后低声道:“爷,备车吗?”
身边白镜剜了他一眼:“蠢蛋,没看见爷都坐下了吗!”
二人互视一眼,皆在眼底看见了不屑。
说话间景昶和容少卿已然同时落座,早有宫女过来添酒。她意不在此,敷衍的笑笑,景昶见她脸色不好也不勉qiáng。
一边苏家庶女苏雪瑜拿了瑶琴来献艺,御花园顿时静怡一片,伴着悠扬的琴声只有寥寥轻风。片刻之后,琴声停止,苏家女翩翩起身。
园内顿时响起了叫好声。
这一闹一直到了亥时一刻,才逐渐散席。容少卿在园内游走一圈,见皇宫内与前世并无两样这才放了些许的心。她故意靠近过景昶,他身上并无那抹药香,相反的是,叶西凤两袖间却偶有淡香。
故意等了他起身准备离去,她只言说头昏醉酒,便要搭车。
叶西凤的脚步明显顿了顿,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般,随即便自顾着上了马车。按道理说,容少卿现在的官位与他相差甚远,可谓无礼。
可跌破众人眼镜的是,他先走了几步,见她仍在原地,却是站了等。也不回头,叶西凤的声音淡漠冷厉:“还不快走?”
容少卿挑眉,这才与朝阳景昶等人告辞。
魏三背脊挺直,白镜早先去收拾马车上的软褥了,叶西凤这两日休息不得,在车上小憩了会儿。这会容少卿说要搭车,自然要拾掇拾掇。
景昶也要跟着离开,却被周允按住了。
容少卿将众人的错愕看在眼里,想必,大家都以为她在抱大腿吧……
叶西凤先行上车,白镜挑了车帘,容少卿道了谢也上车钻了里面。魏三坐在车辕上面,放了车帘,白镜本来是要留在外面伺候着的,但听里面一声轻咳,顿时意会过来,理了理衣裙也掀帘进了里面车厢去。
叶府的马车车厢很大,因早时候收拾了,此时中间摆着矮桌,叶西凤和容少卿各坐一边,白镜跪坐边上。
叶西凤看向白镜,犹豫了下还未待开口。
白镜连忙道:“奴婢白镜。”
他瞥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的多嘴:“还不给手炉点上?”
这天气点什么手炉啊!白镜看着容少卿发白的脸顿时明白过来取了手炉到外面仔细点好这才又送了进来。
她恭恭敬敬的送到容少卿面前:“容公子请。”
容少卿小腹疼痛不止,她当然是接了过来在手里抱着。
甚至还抽了抽鼻尖。
她看着叶西凤,时间仿佛倒流了回去,彼时她经常蹭他的车。
从最初的相遇,到成功立足于京城,容少卿一直仰望着他,一直以为他是万能的,是她心目中不可缺少的神。
直到夺位失败,叶党都面临着死亡,她一心赴死,曾因此与景昶冷战,引来他的薄qíng寡义,差点休妻。
当然容少卿死在叶党全军覆没前,她并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事。例如景昶休妻的计划被打断,她死之后,他被诛九族,终于跟着她去了huáng泉。
叶西凤是怎么死的,容少卿并不知道,其实前世他身体弱一直是因中毒。那青楼女子本来就是政敌派来扰他内部的,她在叶西凤的府上不小心遇了景昶,这才将计就计去了景家,然后便是一系列的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