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卿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跟着朝阳到了殿外。元明殿外,不远处就是上书房,朝阳走在前面,将她引到一颗海棠树下这才回头一笑。
“呆子,看清了吗?”
“什么?”容少卿真的呆了一呆。
“本公主是美人吗?”
朝阳甜笑如斯,却是未到眼底。
容少卿随即点头:“公主殿下当然是美人,所谓五分美色,三分灵动,两分淘气,娇艳若滴又如出水芙蓉,美人、美人也!”
她站在树下,摸起腰间的白玉兔抻着红绳拿在掌心:“那少玉呢?容少玉,听说你和她还有点远亲,你觉得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容少卿直想叫她饶了她,想了下老实答道:“少玉年少娇俏,与公主各不相同。”
朝阳摔了玉佩在腰间晃悠,轻哼一声:“你倒是谁也不得罪呢!容少卿,”她叫了他的名字,终于是现出一点跋扈来:“三日后是我的生辰,到时候来宫里见我。”
她不敢不应,只躬了身子说好。
这是唱的哪一出,容少卿终于后知后觉,这位公主殿下,好像对她有点意思。这可不行,万万不行……
她开始思量自己做了什么入眼的事,不知道现改还来得及不来得及。
好在朝阳还顾念着男女有别,说了几句话就状似羞答答的走了。容少卿自始至终都没提及那玉佩一字。
回了偏殿内,叶西凤瞧着她脸色不好,故意问她:“紫云公主腰间那玉佩看着有点眼熟,少卿是不是也有一块?”
她恹恹地低声道:“嗯,公主殿下的正是送与容家小姐的那块,与我的本是一对。”
叶西凤好心提醒她:“紫云公主最是喜爱貌美男子,如此上心看样子要恭喜状元郎了呢!”
容少卿实在无力应对,只呵呵傻笑带过。
不过显然,叶西凤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继续‘好心’地看着她:“容家这可真是铁了心想要促进和景家的婚事呢。不但是睿王就连紫云公主都帮忙传信拉线,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定下婚事呢!”
他紧紧盯着容少卿,不光是觉得她和前世脾气不同,总有违和的诡异感。前世遇见容少卿,一度像狗皮膏药似的跟着他,只因她也是个好‘色’的。
若不是他将她推向景昶……
可这一次,容少卿初见他时候的目光太过于复杂,到现在,她甚至没对任何一个人包括景昶有上心的模样。
他有点起疑,不过是错过两年,怎能变得这么多。
叶西凤每日晨起,都要对镜穿戴,他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十二分的自信,可一遇见容少卿,就失去了这种优越感。
他仅仅能记住的几个婢女名字和脸孔,一见他都能看到点点垂涎,偏就容少卿,这么喜爱颜色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容少卿脸色微变,她的眼前总晃着朝阳腰间的那块单耳白玉兔。容太傅想要和景家结亲?他想的可真美!
既然他罔顾亲qíng,也似乎对娘亲毫无留恋和愧疚,那也别怨她在其中搅局了……她越想心中越气,敷衍着嗯嗯了两声,再不说话。
叶西凤有点玩味的看着她,只觉得她的样子与从前并无两样,但是,这个人在他眼里,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了。
清晰得他看得见她脸上的每一个表qíng,清晰得他也看得见她衣衫的颜色,不似别人,一流水的白。
他重新分配了下值班留守qíng况,容少卿秦时与雁北三个人每四个时辰一换,这样一来,晚上雁北轮值,后半夜就到了容少卿,再到卯时,秦时的,也就是说,明日一早,她就闲暇下来了。
为了后半夜的轮值,他先放了容少卿回去休息,天还未黑,她心中有事自然不想回府。先去了醉红楼,寻了蔓婷借点银两。容少卿走了京中的大赌场,在里面蹲了两个时辰,混了个脸熟。
里面有专场斗jī的,她高价买下两只黑羽稀毛的,这才喜滋滋的从里面逃难一般跑回了家。三月见这两只jī以为她是想喝jī汤,接过去就奔灶房而去,吓得她一把拽住他的后大襟,加重的语气说要好生待这两只公jī,日后有用。
三月虽然不解,但还是将两只公jī分别圈在了后院。
容少卿为了应对晚上的值守是闷头大睡,后半夜入宫当值又‘恰巧’遇见叶西凤的马车,因他在偏殿内忙了一夜,二人也算都有个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