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就漾出一丝笑容来,她两手jiāo叠一起在自己腿上揉了下:“大、大人?”
叶西凤只觉得她这笑是诡异得很,淡淡瞥着她不满道:“叫什么大人,私下可以叫……”
话未说完,容少卿接话道:“横竖就我是知根知底的,我叫你大哥吧,怎么样?”
大哥?
他是想当她的哥,但是想的是qíng哥哥。叶西凤为着她刻意拉近的距离暗自叹息……
她则想找一点话题,很自然的凑近了些。
“大、大哥?”还是有点不习惯,容少卿别扭的叫了声,满是期待地看着他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法子?我现在一看见景昶还受着前世的累,就瞧不得他跟别的女子卿卿我我的模样,”她微微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啊!”
叶西凤怔住地看着她:“没有法子。”
她的确是有了变化,在知道他是重生之前,甚至还躲着他,相认之后,她展现了许多柔软和脆弱。
那些坚qiáng都像是假装的一样消失得一gān二净。
这是对他的依赖吗?
她期待的眸光顿时黯淡下来,端端坐直了身体不再说话。
他的心立刻又柔软起来。
“难道你不想和景昶重归于好?这一世可以重新来过的。”
“不知道,”容少卿叹息道:“今生再无那个景昶,他为我挡刀子,为我鞍前马后,五年征战,他为我做的不止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而今的景昶,他没有任何的前世的记忆,既没有相伴的qíng义,又没有倾心的爱恋,我如何还能重新来过?”
她说得十分沉重,他也忍不住暗自唏嘘。
其实若不是战乱宫斗,前世她与景昶也算是天造地设一双璧人了。
“其实,你说得很对,景昶的确与前世不同。”二人坐在矮桌两边,叶西凤一直看着她:“因为今生新皇登基之前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了,所以他还未经过任何的历练,无非就是按着武状元头衔的富贵公子哥,嬉皮笑脸的满日没个正经。”
他这是……在说景昶的坏话?
容少卿垂目,细细一想,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他轻咳了声:“你该重新选择一个人……”
“嗯。”她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叶西凤的话说得很轻很轻,到了后面简直已经低到了微尘里,可他始终没有将自己带入这话里面去,只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可惜她一直低着头不可见。
马车直接停在状元府的门前,容少卿先下了车,她两步跳下,忽然想起自己的白玉兔。立刻转身大声道:“我的白玉兔是不是在你那里?”
叶西凤挑着车帘,一双眼微微眯着,半晌才说,落在府里了。
既然不在他身上,她立刻对他挥了挥手转身步入了府邸。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底,叶西凤这才收回目光。他松开车帘,入怀拿出那落单的单耳白玉兔捏在手里细细端详,越看越觉得这小兔子像她……
他二人是自然相处,却不想这叶容之恋却是逐渐疯传了开来。不知是谁先说的,首辅叶西凤叶大人好男色,他看中了状元郎容少卿,也是一见倾心花费心思为其置办了府邸,还刻意将其调到了元明偏殿去早夕相处……当然议论的焦点还在于二人龙阳之好,可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老百姓终日无事猜测,等二人听说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日,景昶可是好奇得紧,直接跑了叶府来问,被叶轻易打发了之后又来问容少卿,她自然是否认了,可一想起自己被众口相传,还那般不堪什么上面下面的脸色更是不自然。
她越是这样,景昶越是疑心,在心底已经是认定了去,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据说是因为对表哥失望在家中面壁思过……
虽然不知道叶西凤的事关他什么事,可容少卿听闻他久待家中不出门,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想去争取,但对他还有感觉那也是人之常qíng。只要不是容家女,其实……其实她可以放下的。
尽管京中对于二人的猜测是越来越乱,两个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样,尤其叶西凤,显然是心qíng一天好过一天,多少次她当着他的面伏在桌面上公然偷懒打盹,他也装作不知,甚至还帮她拟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