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真的能松手了,她这才起身。
叫果儿寻了红英来,她坐在窗边,给人抓了跟前来,长宁抚着她的手,反复思量了好几次,这才慢慢开口:“我早就说过了,若是有人欺负你,就给你做主,现在你来说说,昨天晚上是怎么个事?”
红英这就要跪,被她拦住了:“你不愿意说也行,那我就去问大哥,问他愿不愿意负责。”
负责?
这还了得?
就凭她的身份,如何能进得王家庭院?
她连忙摆手,可长宁哪里听得她这个,也叫果儿去请了王靖言过来,这男人来得也快,一进这偏殿,就看见红英杵在她面前,顿时皱眉。
长宁伸手请他坐下,他撩袍坐下,翩翩然。
红英看着看着就低下了头去,低声唤了声公主。
她只当听不见:“大哥既然对红英做了那样的事,可想过要负责任?”
王靖言蓦然抬眸,对上她的眼:“怎样负责?”
红英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伺候大人也是心甘qíng愿,不用负责。”
长宁也无心打听他两个人之间的事qíng到底是怎样:“大哥?”
王靖言为难地看着她:“除非能收入房中,可那样她再不能伺候你,在王家也毫无地位可言?”
她不懂:“既然做了你的伴侣,又怎么会毫无地位可言?”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你不懂,这世间的女子不是所有的都能有个良人恩爱一生,我王家虽然不似别人三妻四妾,但是……”
他的表qíng已经说明了一切,门不当户不对,一个丫鬟而已。
话未说完,长宁已然皱眉:“你也是这样想的?”
世俗观念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他看着她,急于想解释:“我对于你,都是真心真意。”
她了然地看着他:“可惜你的人和你的心不一样,我对大哥太失望了,也幸好我没有动过那样的心思,好吧你的意思我懂得了。”
说着拉过红英来:“既然是我的人,那就给她做主了,你若无心,以后不许再动她,等遇着合适的,再给她找个好人家。”
一种别样的感觉顿时袭上了心头,他动了gāngān的双唇,却已经得了逐客令。
长宁摆了摆手:“送客吧,我累了。”
那个叫果儿的小宫女恭恭敬敬地来送,他站起身来,下意识看了眼红英,后者竟然也带着一丝决然,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这就抬腿。
等人才走了,红英的泪才算流下来,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对她而言本来就很有分量,更何况是仰慕的人,她生生断了那份妄念,可也心酸。
外面日已落了西山,天色暗了下来,长宁想到自己的家乡,可没有如此复杂的心思,不禁涌起了些许思乡之qíng,她也知道这里的人和家乡的不同,不愿qiáng求。
也是推了抹泪的红英:“我是为你好,都不把你放心上的人,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不要也罢,我也见了你的未来,可是嫁了好人家的,别担心。”
红英掉泪:“就此残败之身……”
话未说完忽然想起长宁也已经破身,此话颇为不妥,这就伏了地上磕头。
其实长宁哪里在意那些:“别说这些令人懊恼的话,你还是好姑娘,去吧今日不用你轮值,我也出去走走。”
说着又叫果儿顾看着红英些,这就真的走了出去。
外面竟然升起好大一轮月亮,她抖了抖裙摆,这就坐了石阶上面,星星点点,她抱紧了膝盖仰脸看着星空,忽然觉得十分孤独。
在这里,只有那些算计的人心,她讨厌至极。
脚步声由远至近,她下意识低头,发现一个明huáng的小小身影就在石阶的下面,永琰的小冠在月色下更显奢华,衬着他的小脸越发的好看。
远处红灯点点,御花园里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高台,他一步一步走得上来,略显忐忑地看着她,一拧身也坐了她的旁边。
他苦着个脸,看着她可是yù言又止的模样。
她转头看着他,他小心翼翼地揪住了她的袖子:“姑姑你想家了吗?”
长宁点头:“有点,你怎么了?”
小皇帝也抬脸看着星星:“我想母后了,母后说你的家在天上,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