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杨毓忻扫了一眼自己如今的打扮,“夜深了,自然要就寝了。如此这般,很奇怪吗?”
“……没。”林徽末的目光躲闪。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哪怕就寝,里衣也不至于扒到只剩下一条底裤好吗。
游离的目光不自觉往杨毓忻那里瞥,唔,身材真好。完全就是小弟形容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ròu。不是那种肌ròu遒劲的大块头,但八块腹肌却是真材实料的。
啧,还挺好看的。
“我以为,你已经看习惯了才是。”杨毓忻神qíng淡淡地道。
林徽末:“!!!”
抹了一把脸,林徽末艰难地道:“阿忻,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我明白的。”杨毓忻对林徽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唇角只是清浅的弧度却足够惊艳,让笔直如林徽末都晃了下神。
“你只是怕我受了寒气,所以扒光了我的衣服。”杨毓忻缓缓重复道,“我都明白。”
林徽末:不,我觉得你不明白。
第14章
坐在chuáng边,抬手解下头上玉冠,黑发披散下来。杨毓忻看了林徽末一眼,“你是准备站到天亮吗?”
林徽末:我可以吗?
顶着自家好友似有似无的打量视线,林徽末快速将身上衣服一扒,故作镇定地上chuáng,躺下之前,他很认真地看向杨毓忻,道:“事先说好,要是……要是晚上发生点什么事qíng,不许对那红尘醉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qíng。”
是的,哪怕他已预示到了明早的惨状,他第一个想起的还是心爱的美酒。
这世上,唯有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
杨毓忻倏地冷下脸,寒声道:“再废话,待我回去就将所有的红尘醉都倒了。”
林徽末默默闭上嘴,往chuáng上一躺,不忘扯过点被子盖在身上,暗暗嘀咕:小弟不是让人准备了日常用品吗,为什么没有再准备出一套被褥呢?
算了,将就一个晚上,明天再说吧。
对杨毓忻怀着极高的信任,林徽末哪怕担心着自己睡熟了之后gān出某些大事——不小心抱着某人淌他一胸膛口水什么的——但过于熟悉且舒适的气息笼罩着他,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竟然睡着了。
杨毓忻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林徽末。他伸手将人往怀里拢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但睡在里侧的人半点没有苏醒的意思,顺着这个力道,痛痛快快地滚进了杨毓忻的怀里。而后熟门熟路有如一只八爪鱼,大剌剌地扒在了他的身上。
杨毓忻勾了勾嘴角。
一夜好眠。
……
第二日天蒙蒙亮,枕着某个手感极佳的“ròu垫子”醒来的林徽末刚睁开眼睛,视线堪堪清晰了些,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就变成了死鱼眼。
他已经放弃拯救自己的睡姿了。
他还是选择地铺吧。
因着他大半个身子压在杨毓忻身上的姿势,林徽末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拂过后颈的温热呼吸,均匀而清浅,显然他还没有醒过来。
林徽末小心地咽了口吐沫,慢慢地抬起手。他想要事先摸一摸,看看他昨晚有没有不小心淌口水。话说他自己睡觉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个毛病啊,怎么一跟阿忻同塌而眠,什么坏毛病都冒了出来。
简直惨不忍睹。
林徽末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慢慢地按在杨毓忻的胸膛上。
啧啧,阿忻的身体锻炼得不错嘛。不是外qiáng中gān那种,是真有料啊。
就在林徽末小心确认了自己没有再次gān出无法挽回的事qíng而小小地舒了口气时,一个初醒时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林徽末,你又在gān什么呢。”
林徽末僵住,有些艰难地道:“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不必解释。”杨毓忻低头对他露出一个能够融化冰雪的温和笑容来,“我都明白。”
林徽末心中无语泪流:不,阿忻你什么都不明白!
杨毓忻心中坦然得很。他自认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人见人爱。林徽末跟他的jiāoqíng自不必怀疑,绝对是生死之jiāo,兄弟之义,托付xing命毫不迟疑。但更深入一些缱绻一些的感qíng,这个榆木脑袋暂时还领会不到。
……无妨。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便是耐心与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