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忻神qíng冷漠,林徽末却是一脸的无奈。
好巧不巧,那黑袍老者正站在他方才站着的位置,如今距离他们的位置也不过三步。眼下,杨毓忻是一手撑开狐裘将他包在里头,后背则抵在了一处摊位旁。摊主早跑了个没影,但他们两个恰好站在两位修士气机锁定的范围内。
那红发老者踩在刀鞘上悬空而立,黑袍老者虚虚站在刀气轰开了的裂fèng之上,以林徽末的眼力能够勉qiáng看到他脚下似乎踩着某件法宝。
好么,能够御物而行的,最起码是金丹修为。
林徽末嘴里泛苦,怎么就这么“幸运”地站在即将斗法的两位金丹修士的攻-击范围内呢。此地的气机已经被锁定,他和阿忻哪怕只是动一动,都有可能被某位金丹修士警戒地反手一招轰个正着。
这简直就是祸从天降。
早知道,他就不叫阿忻出门好了。
林徽末心中后悔不迭。
但眼下,后悔无用,关键是如何求生。
第20章
qiáng自按捺心中的不安,林徽末开始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
徒弟……是了,似乎是黑袍老者抢了红发老者的徒弟。
当然,这件事的真实与否,林徽末报以怀疑的态度。
修真界并不好混,尤其在一些修者的眼中,机缘比血缘感qíng重得多,很多时候,不是多疑,而是不得不防。
就像是眼下,不知前因后果,林徽末是绝不会以貌取人就定下事件属xing。这是他吃过亏后的经验之谈。
哪怕世间魔修多为恶,但若是有个万一呢。
哪怕世间正道多为善,但若是不小心碰到个伪君子呢。
须知,这世间魔道,亦有正魔道与邪魔道之分。
林徽末无意掺和两位金丹修士的斗法,他只想着如何带着身后的人全身而退。
林徽末心中焦急,却不知他身后的人正想到:还好他今日早起时将这件狐裘粗粗炼制了一番,只是这狐裘只是凡品,只承受了一层jīng炼外加一个内嵌阵法便不能继续下去。不过,好歹是列入了法器之列,承受他一缕真元,不仅将碎石挡在,还没有出现丝毫破损。
依旧这么火红鲜亮。
阿末亲手送给他的狐裘,不说穿个几千年,最起码,几百年应该有吧。
就在林徽末暗下决心,决意在两位金丹修士动手的那一刻,拼尽一身真元也要搅乱一丝气机,最起码要让杨毓忻逃脱的时候,有人动了。
不是天尸老人,亦不是天刀门门主。
一道雪亮的刀光霍然劈开了凝固的气机,只见到一把长约两米,寒光湛湛的长刀猛地向黑袍老者斩下,竟是一把在战场之上方得见一二的斩-马-刀。
天尸老人侧身一躲,那把斩-马-刀的刀势落了个空。然而,那把看上去极为沉重的斩-马-刀竟是异常灵巧,刀锋一转,继续向天尸老人砍来。
天刀门门主长啸一声,横刀加入战局。
却见闪入战局的竟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女人。那女子面容清秀不足,英气有余。个头高挑,粗粗看去,比起林徽末还高了半头,跟杨毓忻差不多高。黑色的箭袖挽至手肘,露出来的小臂是可谓是肌ròu遒劲,难怪握着那么一把分量不轻的斩-马-刀亦是轻松至极。
林徽末一愣,脱口道:“玥姑娘?!”
杨毓忻的眸光倏地冷了下来,玥姑娘?
对于林徽末,杨毓忻不说十分了解,但七八分总是有的。
林徽末这个人,率xing至qíng。在他这里,既无富贵贫贱之分,亦无修士凡人之别。但待人接物之时,他的远近亲疏却是分得明白。
像林徽末唤他“阿忻”,自是十足的亲密,只是这份亲密和兄弟相当,已是难得。而陌生一些的人,尤其是姑娘,他直接称呼姓氏,比如那位江姑娘。
可眼下,他直接唤人“玥姑娘”,若是这姑娘姓越,他就无话可说。
只是,他语气中的那一丝亲近,却是瞒不过杨毓忻的眼睛。
正被熟人突入战局的事qíng惊讶不已,林徽末就听到他身后的人轻声开口,意味深远地缓缓道:“玥姑娘,倒是很亲近呢。”
林徽末莫名觉得后颈有些发凉。
“阿末,总是认识不少姑娘呢。”
林徽末一个激灵,这话的味道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什么叫认识不少姑娘!说得他好像多花心làngdàng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