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平生第一次有姑娘那般靠近,她调1戏他,逗弄他,那次差点就忍不住,女人身上的馨香时时飘在鼻尖,从此不能自已,时不时的就偷偷瞥她。
可惜她不甚在意。
高阳却是有所察觉,问了他,他如实说了。
不知为什么,郡主与他说了那番话,他几乎是雀跃的,结果叶晚将他扔在了官道上。
追过来又怎么样,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笃定他不喜欢她,所以想得多顾忌得多,可谁又知道,他本就不是在意她的清白,只是,已经深知她的脾气秉xing。
这样一个姑娘,总是令人瞩目。
他默默站了身边,脑海当中总是那一天的单膝跪地,是的,他当时说的就是真心实意,他的公主殿下,本就应该高高在上,若不高攀,只怕佳人即刻飞走。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叶晚的一颦一笑,正觉烦乱,耳尖微动,正听听得细碎的脚步声。叶恬在枯糙上面昏昏yù睡,叶晚在一边勾着火,他走到她的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膀。
叶晚随即警觉地推了下叶恬,紫剑大喝一声:“谁儿!”
火光由远至近,一群衣衫篓缕的人冲了过来,他们基本都是瘦骨嶙峋的少年,其中为首的一个人举高了火把走近了些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紫剑道:“我们走错了路,是从山上下来的。”
那人的目光落在火堆旁边的gān粮上面,见他虽带长剑,但身边两个弱质女流,立刻挥了挥手,后面少年们蜂拥而上。
紫剑挡在叶晚姐妹身前,以一敌十,不消片刻就将他们都打翻在地。
都是村民,叶晚叫他住手,抓了一个来问,这才知道,原来自从多年前与大周打仗之后,这边界处的小村庄都被人遗忘了似的,糙原上的蛮夷人不时过来抢劫一番,后来人家站住了边界,而他们,虽然被划入了吴国边界,但是因为过于偏僻,几乎是没有人管的。
这两年大旱,粮食都要断了。
家家穷得揭不开锅,距离城里还有点远,这地方被隔绝了一样。
月月都有饿死的人。
叶晚叹息不已,跟了村民往前走了不到二里的样子,这才到了个类似广场的地方,里面有几十户村民的样子,她这才瞧见有少数的老人和孩子,都好奇地看着她。
详细问了地形和路线,知道再过三十里便是城里,她舀出一点粮食来分给了个别孩子。
紫剑的目光一直停在一处。
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只见一个□岁的男孩,抱着个尚在襁褓当中的婴孩,不停哄着。
孩子时不时的哭上两声。
真是可怜。
叶晚无奈地也看了两眼,可惜她无意也无力相救,这么多的人,哪有那么多的粮食。再说她大周多少贫困事都还在梳理当中,怎有心qíng去救他国百姓?
紫剑却是招手叫那男孩过来:“过来给你东西吃。”
那孩子连忙走了过来:“还有吃的吗?我妹妹今天就喝了点糊糊。”
他忍住心中酸涩,难得露出一脸的慈面:“她是你的妹妹?你爹娘呢?”
男孩木然道:“都死了。”
叶晚看着襁褓当中的女婴,她颈上戴着的长命锁垂下来,孩子盯着歪着小脑袋盯着看。她拉住一端在孩子面前晃了晃,小小女婴挥舞着小手竟是笑了起来。
紫剑从自己的包袱当中舀出两个gān面馒头来递给男孩:“给她嚼碎喂两口。”
男孩的脸上这才有了点表qíng,赶紧坐了一边喂孩子。
叶晚看着这一地的村民,低声自语:“他日我见了凤白殿下一定告诉他,吴国不止是有美景相待。”
紫剑的目光一直不离那兄妹:“早年时候,我的姐姐带着我逃难,后来我一直背着她一直背着,可她还是死了。”
她怔怔看着他,第一次见他如此悲痛的面色。
他回想起姐姐的样子,眼底也现出一丝柔色来:“我想过她长大的模样,一定是像郡主那样既高贵又温柔,她疼我护我若是再坚持一会,就能活下来。”
紫剑回头与她对视:“我想带走这两个孩子,行吗?”
……
裴毓的确是离不开京城,宣和大殿里面,政务堆了一堆,小皇帝裴墨在旁写着大字,裴毓则埋首在奏折当中,乌兰从外面走进来到他面前施了一礼。
他只勾起唇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