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猜到他一点心事:“既然两个孩子我都要过来了,自然当做亲生,你别想太多。”
紫剑点头,她又认真地对他笑道:“其实我此生已不打算成亲,有儿有女的,还真不错。”
说话间将男孩叫到身边,仔细看了他的眉眼:“就叫裴秀,今日入得我裴家门,日后莫忘紫剑爹爹大恩。”
男孩看得出这女子权贵,连忙给紫剑磕了三个响头。
婴孩吃了点米粥已经睡熟,小小的脸上都是心满意足的笑意。伸手拢过襁褓的尖抖,叶晚摩挲着她的小脸:“我前生总是晚一步,若获新生总想快一点,可昶晚昶晚,多少人能遇见刚刚好呢,我女就唤裴昶,即使在后也能和顺一生。”
紫剑赞许地点头,接过孩子来对叶晚感激地笑。
他难得有笑脸,她忍不住逗弄着连同小小婴孩抱了他一把:“突然就有夫有子了,这感觉非同一般呢!”
叶恬站了一边怅然若失,抿了唇不说话。
本就是为了游山玩水来的,可这一路上就没消停过,因为养儿不易,小裴昶水土不服逐渐的拉起了肚子,整日的哭闹。紫剑耐心最多,一天天抱着,从溶dòng出来之后,也不想再往京都中心去,就在城里租了个小院子。
因为从来也没带过孩子,更没接触过这么小个小不点,叶晚实在是头疼,只得雇了个奶娘和两个杂役。院里一共是五间房子,奶娘带着孩子与裴秀住了一间,叶恬自己住了一间。紫剑和叶晚各自一间,剩下一间给了杂役小厮的。
平日奶娘和小厮都在后院吃,紫剑特地在当地寻了个厨娘,每日三顿的过来开火。叶晚越发的不耐烦,偶尔窝住火了就自已出去买点东西转悠转悠。
吴国游了大半,也逐渐失去了兴趣,原凤白并没有骗她,不少地方特色的确吸引人,一转眼在吴国走了能有大半年的时间,自从大周出来已近一年,就连小裴昶都快十个月了。也是住的惯了,一时间哪也不想去了。
若在大周,四季分明,估计是过去了一个冬天又一个冬天要来的。这吴国不大,却是在盆地当中,几乎是四季如chūn的,气候倒是养人。
这天早上,阳光明媚,一早起来裴昶就要去外面玩。正是刚冒话的时候,一句一句的说着走,抱了奶娘的脖子就往外挣。正巧遇着叶晚要带叶恬买点绣线,小姑娘快十六了,虽然不要求她变成真正的大家闺秀,但是女红什么的,也不能放任忘记。
小家伙已经会喊了爹娘,叶晚抱了她来,让奶娘去给孩子洗衣服,转身叫了紫剑人一起上街去。
一早起街上都是小摊贩,紫剑单臂抱着孩子,舀着个铃铛圈圈逗着她玩。
叶恬早不知跑了一边去玩。
到了绸缎庄子,女人的心xing使然,叶晚先巡视了一番新进的布料,紫剑则坐在一旁看着孩子。小裴昶扶着东西已经能站了一会儿,她穿了软软的布鞋,扶着爹爹的膝盖有点好奇的看着四周。
布庄的伙计招呼了叶晚,又过来舀一截纱料往孩子身上比了比,劝说她多买一点回去给孩子做点什么。
叶晚点头,料子的确不错。
接着小伙计牵了小裴昶的手,逗着她玩:“你叫什么名字啊!”
裴昶赶紧推了他的手,抱紧了紫剑的腿:“爹爹……”
紫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孩子有点怕生。”
叶晚挑好了布料,在里间叫他:“紫剑,给裴昶抱过来试试这颜色。”
小伙计连忙跑进里间,等紫剑抱了孩子去,接连抖出好几样布料来,一时间有点左右摇摆不定,叶晚犹豫不决。
伙计对着紫剑笑:“那让裴官人给看看,哪个好一些!”
叶晚狐疑地看着这小伙计:“哪来的裴官人?”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紫剑,后者脸色已然不虞:“我不姓裴。”
小伙计窘迫至极,紫剑却抱起了孩子就往外走,叶晚怔了怔,连忙追了出去。她如今还用着叶晚的身份,她的女儿却姓裴,这个姓氏忽然让她想起了裴毓,自从大糙原上躲了乌苏,一直是游山玩水。
其实若讲心里话,她知道裴毓难以出京。
也知道大周朝政不稳,不应该任xing,可心里的那口气总也出不来,自从离开顾长安之后,他也算是她唯一的男人了,她将他看得透透的。
这个男人,他从来冷静,一直那样站在高处,渀佛一切就应该像他布置的那样发展,也包括她。可惜她是叶晚,执拗得几乎到了极点,她也有自己的顾念,每一个经过的地方,每一个经历的过客,也都有他自己的定位,不受任何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