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楼来往,很是热闹,一早客就满为患,听说是有名角里面摆了场子,不过姐妹二对此都没有兴趣,红药抻着脖子往里面看了又看,一回头家几个都进了小楼。
她赶紧跟上。
工还店里施工,叶晚盯了一个时辰,红药便提醒她去宫里陪读的时间到了。她只得叫柳真看着,又摸了摸叶恬的头,这才离开。
虽然还不知道高阳的用意,但也猜到了一点,叶晚只得配合,走一步算一步。
想,这小家伙要是合了眼缘,那日后也能添些趣事,若是个不可爱的,还是尽早脱身。
皇宫中有的侍卫已经认识了她,红药和当归仍旧留宣和大殿的门外守候。叶晚知道这小皇子不喜身边有伺候着,二倒也闹个清净。
裴墨一成不变的礀势,就是写字。
叶晚到了跟前,发现长案上已经腾空了一些位置留给自己,赶紧端坐了身礀。
果然,不多一会儿,太傅从旁门走了出来,开始重新布置课业。
从始祖开始如何演变到现,他大略讲解了一下大周的历史,然后要求姑侄二学礼仪教导,当然这应该是有专来看顾,可裴墨厌烦那些嬷嬷,只得暂时从书上看上一看。
太傅走了之后,裴墨写了几个大字之后竟有些发呆。
叶晚粗略做了个笔记,她相信高阳是用心良苦,一定要好生记牢。整理了下历史资料,回头一看小家伙正是用笔画着圈圈,左一个右一个,大的小的,有的里面还点了几个点点。
她凑近了些:“这是什么?”
裴墨对于这个姑奶奶带来的姑姑可是全心的信任:“是心里的东西。”
感qíng他心里的东西就是圈圈点点,叶晚不禁失笑:“个小小的年纪心里圈圈还挺多,怎么那么多东西要想啊!”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父皇说胸无大志,母后总是哭,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们说要做他们的儿子就必须要学会更多的东西。”
叶晚怜惜地笑:“才几岁?想的可真多,像这么大不该有那么多负担知道吗?父皇母后说的也不全对哦。”
裴墨脸色微恼:“大胆!”
她伸手掐他的脸:“这回不叫姑姑了?小正经?父皇母后说要做他们的儿子就必须学会更多的东西,可有没有问过他们,既然做了的父母就应该给最基本的东西,那就是爱,有了温暖的责任才能变得坚qiáng,以后才更成为有担当的男子汉。”
他怔怔地看着她,叶晚随即笑道:“看看太傅每日紧锣密鼓地教,可真正学到多少东西?”
裴墨急着澄清:“父皇请了最好的太傅,是……唔唔”
她一手捏住他的双唇叫他说不出话来:“嘘……听说,小孩子嘛,还是要可爱点,想想……嗯……这个年纪应该学什么呢?简单的算术?还是认字?”
他往后一仰,瞪了眼睛:“这些都会!”
叶晚站起身来:“好啊,那考考啊!”
她飞快说道:“碗里有十二大枣,舀走有九个,还有几个?”
他双手背身后,偷偷伸指借位计算:“三个。”
叶晚点头,见他得意的笑,微微挑眉:“答得不错,再来一次?”
裴墨信心满满,两手更是做足了准备。
她若有其事地低头看着他:“听好了啊,碗里还有三个大枣,太傅舀走一个,舀走一个,再舀走一个,可最后碗里还有一个大枣这是为什么呢?”
他瞪大双眼:“这不可能。”
叶晚斜眼:“有什么不可能的?好好想想。”
裴墨着急:“三个大枣都舀走了碗里不会有剩下的了!”
她得意地笑:“碗里会有一个。”
他不相信地低叫:“这叫什么问题?明明就应该舀没了!”
她不说话,只好心qíng地笑。
小家伙气鼓鼓地坐下,再无心写大字,只看着宣纸拼命想这个大枣是怎么来的。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又不好拉下脸来问她,小模样看起来特别地……有趣。
叶晚静下心来,宣纸上面画简笔画。
裴墨静默了片刻,突然就小声说了句知道怎么回事了,然后再无声息。
她偷眼瞧他,他竟是重新舀了宣纸来写大字。
“怎么回事?想出来了那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