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时候,姑姑对裴沭总是宠溺非常,他想要的东西,就立刻能得到。反观他,总是被严厉的责骂,姑姑说是为了他好,可他总是不能理解。
他的生辰就是他父母的忌日,所以从来别想那日得到任何的祝福。
那年裴沭生辰,本就快要少年的他相中了裴毓的木马。
姑姑立刻要让送了去。
裴毓抢夺过来硬是舀侍卫的快刀将木头一劈为二,然后摔地上扬长而去。
当然,结果姑姑是训斥了他不懂进退。
可他当时就是一个念头,就是的东西,决计不能给他!
姑姑再三问他可知错哪里,他不服气,倔qiáng跪着。
那时他才几岁,到底是受了风气,病了场。
病中姑姑温柔的拍了他,还亲手给他重新雕刻个呆呆的小木马。
想起过去,裴毓扬起脸,直盯着房顶。
渀佛有什么东西就要流淌出来。
他懂了姑姑的用意,多年后,也终于养成了如今的裴毓……
高阳需要静养,只留下柳如风相陪,几个全都退身出来。
裴毓去了书房,旧地重游。
裴敏则郡王府躺了一会儿。
思前想后,心qíng十分沉重。
到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她起身穿衣戴了帽兜,像个游魂似的便出了郡王府。
大街上面宫灯昏暗,紫剑默默跟她的身后,二缓缓地走街上。状元府已经恢复了安静,裴敏站门前,看着大红的灯笼,只觉得恍如隔世。
朱门相对,里面隐约还听得见星星点点的声。
裴敏只站门前,定定地看着大门。
紫剑冰冷的声音毫无温度:“公主大可推门而入。”
她摇头,随即走开:“不必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比起,那表妹更适合呆子不是吗?”
离开他门前,紫剑又道:“女子不该如此。”
裴敏也不回头,却也知道他说自己:“紫剑觉得女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紫剑的脑海里瞬间闪现了那一幕,高阳骑马而来,她翩翩下马,模样既是好奇又是担忧。他仰着脸看着她,只觉得犹如神邸。
可他的心里,本觉得女子就不该这么坚qiáng,或许该是柔弱一些?
又说不出来。
裴敏抱紧双臂,三三两两的行当中显得十分娇小:“不管男女,其实都一样,是为着自己需要的或者需要自己的活着,而活着,本身就很难。”
她应景似的叹气,随即听见身后的轻笑。
紫剑先回身隔开她,只见一锦衣男子以扇遮面,只露出一双桃花眼来盯着裴敏。
他纸扇上面缀着价值不菲的玉,裴敏一回头就瞧见了,立刻想起这扇子的主来:“凤……”
话还未说出口,他立刻用指点自己唇上示意她别叫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qíng。
百姓的好奇心很重,他一出街,总是围堵得严严实实。
裴敏等着他走近,看见他重新遮了脸顿觉可笑:“殿下不必如此,其实百姓眼里,可能他们都有一点好奇,想看看与大周第一美男子相比,谁上谁下,等他们看过了,也就失去了兴趣。没有会整日的意的,当然,除了刺客。”
她心qíng不是很好,说话时候难免带了些许赌气的意味。
原凤白只觉得她气闷还装出无所谓的模样很是牵qiáng:“说得不错,其实更愿意相信说的。”
说着将纸扇收起。
裴敏根本没有心qíng跟他说笑,走得越来越快。
他还不知高阳的病qíng,一见巧遇佳,当然是不肯放过:“这xing子可真的对了的口,不知永乐可有意去吴国转转?”
紫剑只跟他二身后,裴敏斜眼,瞧着身边的笑的灿烂有点不耐:“路途遥远,怕水土不服。”
原凤白呵呵轻笑,只她身边给她讲解吴国的风水qíng。因为此常年外游玩,所以很多地方特色倒也讲得津津有味,引入胜。
其实裴敏的愿望何尝不是出去走走?
她最向往的生活不也是那样的,四处游历?
逐渐静下心来,听他讲着各地小故事,她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原凤白十分绅士的还将她送回郡王府门口。
她走了一路,十分疲惫,回到chuáng上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当中,裴敏忽然惊醒过来。
这原凤白,来到大周本就为和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