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您之前又何必要去跟贞贵姬jiāo那个底?”阿瓷道,“她知道是您设局害的她,一咬牙跟陛下说了怎么办?”
“我说不说她都会猜到是我做的,没什么分别。如今她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空来拖我下水?”顾云羡道,“这回的事qíng这么大,她不可能承认,只有假装不知一条路可走。她既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又如何指证我设局害她?况且陛下正对她疑心着呢,她说的话你觉得陛下能信几分?”
见阿瓷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又道:“还有,你担心陛下见了她会心软,纯粹是想多了。陛下对她疑心已就,不是几声哭诉就能化解的。不过,我们恐怕不能期待更多。陛下多半只会冷落她,不会给她定罪。”
阿瓷睁大眼睛,“这是为何?她明明犯了这么大的事,凭什么不处置她?”
凭陛下对如芳华的处置。
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她还没听到如芳华被赦免的风声,那么这件事多半真的就要这样了结了。
既然如芳华是罪魁祸首,自然不能再说是贞贵姬自己给自己下毒。
这结果比她的预期要差一点,但没关系,她本来也没指望能一举击垮她。
只要她暂时失宠就好了。
在这宫里,失宠就是失势,从前依附她的人都会开始惶恐不安,这种时候,就是她趁虚而入,查看太后死因的最好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这一章还是没有云娘和陛下的互动,好啦,下一章一定就有了!崔六郎也要再度登场了!
贞贵姬的倒霉刚开始,敬请期待。o(*≧▽≦)ツ
58
皇帝在两盏茶之后到了含章殿,而这时候采葭刚带着今夜值班的侍御医白石到达殿内,连脉都没来得及请,就听到外面宦官通传的声音。
殿内的人忙不迭跪成一片,顾云羡正要起来,就被皇帝遥遥传来的声音阻止了:“躺着别动。”
他刚跨进殿门,人还没走近,就先说了这个。顾云羡顺从地躺了回去,靠在软垫上朝他点了下头,算是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他在她旁边坐下,“吕川说你不舒服,朕便赶紧过来了。”仔细打量她一番,“脸色怎么这么白?”
她微微一笑,几分虚弱的样子。
“可诊过了?什么毛病?”
侍御医白石忙磕了个头,“启禀陛下,臣刚入得殿内,尚来不及诊治。”
他蹙眉,“刚到?怎么腿脚这么慢?”
负责去请侍御医的何进见陛下一脸嫌弃,心头叫苦不迭。陛下啊陛下,您老人家要求别太高成吗?您也不想想,小人我是从成安殿跑到尚药局,再从尚药局跑到含章殿,比起您直接从成安殿过来,中间的路程足足增加了一倍!何况白御医岁数大了,也走不快。能比您早到都是小人我有本事了!
白石见皇帝神qíng不豫,顿时吓得够呛,以为自己耽误了什么大事。还是吕川看不过去,出来打圆场,“白大人,您快些替贵姬娘娘诊治吧。”
他磕了个头,“诺。”
皓腕上搭了一条白绢,白石的手指落上去,半眯双目沉思了片刻,再低声询问了一旁的女医,这才道:“无妨,不过是天癸引发的腹痛,吃几帖药就好。”
“大人您说是无妨,可我们娘娘刚才痛得可厉害了,不然也不会大晚上巴巴地请您过来!还请大人快些开点止痛的药吧,总不能让娘娘一直熬着啊。”阿瓷道。
白石道:“臣省得,请陛下和娘娘放心。”
皇帝却想到另一件事,“朕记得贵姬的信期不是月底么?如今才中旬,为何提前了这么久?”
女医答道:“启禀陛下,原是贵姬娘娘近几日劳累过度,这才导致信期提前。”
她这么一说,皇帝立刻想起就在昨夜,顾云羡留在成安殿照看qíng况,差不多整宿没合眼。想来便是因为这个,才弄得她这会儿这么辛苦。
眼神里带上一丝歉疚,他温和道:“是朕疏忽了,忘了你身子弱,居然让你那般劳累。”
顾云羡摇头,“陛下无需自责,臣妾协理六宫,发生那样的事qíng自然应该在那里守着。”转头对白石道,“有劳大人跑这一趟,采葭,带白大人出去开方子。”
白石行了个礼,跟在采葭身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