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自己身边的凳子对鹿鸣泽说。
其他的人听到这番话,单纯好奇的目光变成羡慕嫉妒恨——他居然被尼古拉斯侯爵记住了名字和脸!
鹿鸣泽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完全不想靠近奥斯顿。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下。
奥斯顿垂着头微笑地看着他“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鹿鸣泽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没什么秘密可以给你挖掘的……”
他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处境,又补充一句:“长官。”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
奥斯顿的声音很轻很低,不像在讲课,倒是像在对他耳语:“或许有些秘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
“我们先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他没再说那些扰乱人心的话,首先指着鹿鸣泽的靴子说:“你的靴子上有很厚的尘土,颜色偏黑,是校场特用的泥坑用土,但是这些尘土表面却很蓬松,显然是扬尘落上去的,而非踩进泥坑gān燥之后形成。嗯……离泥坑最近的是跑道,瑞恩,你之前那里跑过步?”
鹿鸣泽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午饭之前……”
奥斯顿笑了笑,用一块手帕在鹿鸣泽靴子上轻轻一擦:“但是这个厚度的飞尘可不容小觑,你至少跑了八十圈吧。”
鹿鸣泽心说你在楼后面难道没听见别人叫我?还装……
“是,一百圈。”
奥斯顿笑道:“我可不相信你们闲着会用跑圈来锻炼自己,跑这么多圈,是被教官罚跑了吧?”
鹿鸣泽听到这里呆了呆——要说奥斯顿提前知道他跑了cao场,还有这种可能xing,但是罚跑这件事……他怎么知道的?
台下的学员都紧张地看着鹿鸣泽,等他回答这个推测是否正确。
“是的!”
鹿鸣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后排的史蒂文却先蹦出来,他兴奋地喊:“我们中午被罚跑了!”
鹿鸣泽抽抽嘴角,好非常冲过去把这个傻bī的声带扯出来让他永远说不了话!被罚跑是什么光荣的事qíng吗?!
其他人顿时哄堂大笑,还有人为奥斯顿的jīng彩讲课鼓起了掌——他用这样的方法简单直白地解释了审侦学到底是,今后学习的方向又是什么,这样的实践讲课确实比单纯背课本要有效很多。
奥斯顿做一个“请安静”的手势,教室内瞬间没有人讲话了。
“那么,我们接着来。”
他微笑着用教鞭轻轻抵在鹿鸣泽下巴上,然后一点一点滑下来,从喉结,到他胸前第一颗的纽扣,再到他的左胸。
鹿鸣泽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奥斯顿的动作很利落,在围观者看来没有丝毫qíng色气氛,但是鹿鸣泽这个当事人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他紧张。
“风纪扣系得很规矩,制服也很新,但是制服左胸前却有一些隐约的褶皱。”
奥斯顿停了停,补充道:“看起来像刚抓出来的。”
鹿鸣泽顿时觉得呼吸一滞,他下意识去捂心口,奥斯顿又说:“你会有不自觉的回避动作,因为不想让人发现这里吗?”
鹿鸣泽qiáng行停住,把手放在膝盖上:“我没有。”
他没再bī问,微笑着转向讲台下面:“握住心脏的动作,可能xing有很多,这在审侦过程中属于多因素事件,不能随便下结论。嗯……我猜,或许瑞恩士兵身体上有些不舒服,我说的对吗?”
鹿鸣泽没有抬头,只胡乱点点:“我可能跑得有点急。”
“那下次要慢一些,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奥斯顿说完之后,就请他下去:“再次感谢你的配合。”
鹿鸣泽立刻站起身往讲台下走,他待在讲台上这一会儿觉得非常煎熬,如坐针毡,现在终于解放了,当然要快点离开。
只是他刚走没几步,就被奥斯顿叫住了,他突然说:“瑞恩,你有喜欢的人吗?”
鹿鸣泽猛地站定,他愣了半天,突然回过头,后者看着他微笑道:“这不是必答题。”
鹿鸣泽看了他一会儿,匆匆转身离开,回到那个离讲台很远、不仔细找根本注意不到的的座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