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对他那么好,善良过头了吧。”
鹿鸣泽脸朝下沉默半晌,奥斯顿都要以为他醉酒直接睡过去了,才听鹿鸣泽瓮声瓮气地说:“懦弱不是一种罪。”
奥斯顿闻言,灰色的眸子微微低垂下来,盯住鹿鸣泽那头毛茸茸柔软的卷发,听他继续说:“是人就有害怕的东西,有人怕老鼠,有人怕蛇,这都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儿,那能怎么办……诶里克吧,从小被曼格斯欺负,可能已经成为他yīn影一样的存在,他克服不了。至于曼格斯那个人……啧,心狠手辣,他如果不把我叫去,岂不是会被曼格斯活活打死?所以这件事上我不怪他,如果他真没叫我去,我反而会觉得难过。”
更何况曼格斯又打不过他。
鹿鸣泽说完,微微仰起脸,他眼睛被盖在头发底下,奥斯顿就伸手将他的刘海拂开,见他眼神清亮,一点都不像喝醉的样子。
鹿鸣泽皱了皱眉,拍掉奥斯顿的手:“你gān嘛,还听不听了。”
奥斯顿笑一笑说:“嗯,你继续。”
“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倒是没什么,诶里克自己却觉得很愧疚……然后,他就把爷给蹬了。”
——这件事让鹿鸣泽气闷,但是他气的程度也只有想让上校吓唬诶里克一下而已。
奥斯顿沉吟片刻,却突然换了个话题:“xing格这么懦弱的雄xing,在Omega中都算少见,怪不得上校喜欢欺负他。”
鹿鸣泽愣了愣:“什么意思?”
奥斯顿笑着说:“我不是说过么,上校是一只很聪明的狗,他能敏锐地感知到信息素的qiáng弱——弱ròuqiáng食,是生物界的法则,上校欺负比它弱的生物很正常。”
“……”
鹿鸣泽心说我一直觉得我家上校很通人xing来着。
奥斯顿颇有深意地看了鹿鸣泽一眼:“人也是如此。”
鹿鸣泽面无表qíng,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你丫到底想说什么”的愚蠢气质,显然已经喝大了,奥斯顿除了给他面前的酒杯蓄满,什么都做不了。
“那你后来就真一直没跟他来往?”
“他都结婚生……”
鹿鸣泽下意识说了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哎,你这人,怎么打听人家qíng史呢,不说了!”
……明明都说完了。
奥斯顿轻轻垂下眼,他的视线却恰好落在鹿鸣泽脸上:“因为,我想更了解你一些,不可以吗?”
鹿鸣泽觉得眼前光晕模糊,酒jīng麻痹了他大部分神经,他的思维能力丧失了一部分,只剩下本能:“那你怎么不让我也了解了解你,你都没说过自己的事……还是说,你身上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奥斯顿微微怔愣,他没想到鹿鸣泽会问这么直接,好像很久都没有人这么目标明确地跟他说话了。难道这就叫酒后吐真言,醉汉都这么直接?
鹿鸣泽没管他,还在那嘟嘟囔囔抱怨:“我一直就觉得你这个人很不地道,不管什么都遮遮掩掩,我觉得你留下来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看你这面相,就是gān大事的人……不过爷先……”
他说到一半却又突然不说了,拿起酒杯仰头一口闷了,像把某些话混着酒一起大口咽下去了似的。
奥斯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说:“我没有qíng史可说。”
鹿鸣泽不慡地眯起眼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突然一把夺过放在靠近奥斯顿那边的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酒:“不说算了。”
奥斯顿想了想:“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不听。”
奥斯顿就自顾自讲起来:“从前,有个小孩子,出生在一个有些特殊的家庭里。随着他渐渐长大,耳濡目染,他变得跟周围的人一样,喜欢用近乎于yīn谋的手段与人jiāo往。小孩子长大之后,顺利地进入某高层,然后在与人相处的过程中,不断实践,行事作风更加……”
“梆梆梆!”
鹿鸣泽突然狠狠敲了几下桌子,不耐烦地皱眉打断奥斯顿:“你这个故事不好听啊!”
奥斯顿回过神,微笑着问:“怎么不好听?”
“套路完全不对,你说一个小孩子,他从小就很厉害,然后后来还是很厉害,进了职场之后依旧很厉害……这什么故事啊,你是想编这样一个完美的主人公来打我等吊丝的脸吗?没有代入感哎!更何况,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话,根本没有提升空间,听故事的人完全感觉不出慡来,没有吸引人的闪光点,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