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心里暗自道,“王老爷子,对不起,把您的大作说成顺口溜,您大人有大量,别怪我。”祈祷完毕,看着众人,却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那火堂主粗声粗气开了口,“老崔我不懂诗,却也知道这要是顺口溜,那天下的诗都说是顺口溜算了。杜公子高才,刚才说你是老崔不对,但你也骂了我们,大家扯平为算。想来那麒麟马绝不会轻轻易易就选了主人的。杜公子果不是简单之人。”
他这一番话把杜峰这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拱了拱手说,“火堂主血xing汉子,在下宠仰得紧。刚才也是在下不对,请你原谅一二。”“好说,好说。”对方也拱了拱手。
“真是人不可貌相,杜公子确实高才。想来除了刚才那首顺口溜,杜公子应该还有杰作吧。”又是那蛇人,杜峰一阵泛恶心。冷哼了一声,“我可没有水堂主的文才。要说杰作是没有,不过我这倒有一首咏梅的小曲,那四个字也欠不进去。如果水堂主想听,我可就献丑了。”
“杜老弟快念念……”是那老崔,这一忽儿工夫,升级为老弟了。杜峰冲他一笑,开了口,“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huáng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chūn,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杜老弟,这是在写你自己的吧?你心里很苦吗?”老崔一问,杜峰倒愣了一下。他只知道这是咏梅的绝唱,倒没想那么多。但既然他如此问了,总要应个景,背了双手,走到亭子边上,轻叹了口气,“‘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试问天下之人,谁没有苦心之事,事事岂能如意?放开便罢,一切岂能qiáng求。”
一时,鸦雀无声。套用小学作文用的句子“即使掉根针,也能听得见”。杜峰显摆完了,转过身,说,“下面到谁了?水堂主的大作让我拜读一下如何?”
那蛇男却好似冲耳不闻,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诗作。看不到他脸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半晌,却见他把纸张团了一团,揉在手心,张开手,却是成了粉末。“我自诩文比武高,可笑在江湖上也薄有虚名。今天才知道,即使我再闭门读上个100年,也赶不上杜公子一成。这诗不做也罢。”这蛇男受的打击好象不小,不过至于吗?不用如此愤激吧?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又能说自己天下第一呢?再说中国五千年文明,也就出了这么一个陆游,这么一个苏轼,荧火虽不可与日月争光,但这荧火虫却也自有存在的道理。杜峰虽讨厌他,但看他如此心灰意冷,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杜公子一诗一曲咏尽了天下之梅,这诗却也不用再看下去了。今天的魁主当属杜公子,这把玄铁匕首却是完全配得上杜公子的。”说完,白煞拿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匕首,递给了杜峰。杜峰不解,不去接那匕首,只是看着白煞。白煞笑了一下,“杜公子肯定奇怪我们是武林门派,为何要举行这诗会。说来话长,我们第一任掌门文武全才,曾在帮规中立了一个规矩,就是以三年为期,在第三个腊月初八所有堂主必团聚喝八宝粥,然后再举行诗会,赢出的魁主有丰厚奖励,或武功秘籍,或锋剑利器,或救命丹药…各个不同,如今成了传统。门主如此规定是不想让我门内之人重武轻文。今年的奖励是这把玄铁剑,削铁如泥,是武林中人梦想的宝贝。”
杜峰算是明白了,看那匕首,虽然喜欢,却也知道要不得。“护法大人,各位堂主,我不是门内之人,这匕首当然也不能收下。再说,我丝毫不会武功,拿着这匕首,怕只会被人抢去,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所谓‘其人无罪,怀壁有罪’。大家看看麒麟马,就知道我现在处境了。怎敢再多揣份危险。这匕首是门内之宝物,我不敢收。”
“杜老弟,这匕首不说是无价之宝,却也称得上难得的宝物,带在身上,冬暖夏凉,又可防身。你如今有星煞门照着,谁敢动你?放心带在身上,有什么好怕的?”
杜峰向老崔拱了下手,说,“多谢火堂主提醒。但这匕首还是不要最好,如果真要给奖励,换其他的如何?”眼睛却看向了白煞。
“杜公子想要什么,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