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他……
——想抱他。
——阿寒。
守在纱帐前的两名侍卫听此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放缓了语气,道:“原来是昭华公子,不知公子有何要事,且容在下前去禀报。”
君子卿的双眼墨如寒潭,看起来竟有几分危险,而隐在面纱之下的薄唇轻启,嗓音低柔道:“我来……”
“寻我的夫君。”
几名侍卫不由一愣。
而就在这时身着白衣的君子卿身形微动,不等侍卫的回话便直接展开了轻功向着纱帐飞去。
侍卫心中一跳立刻伸手去拦他,但君子卿的身形诡谲多变,还没等侍卫被近身便掀开纱幔闯了进去。
正在沉思的温寒蓦地被打断了思绪,他怔愣的看着正向他一步一步走近的白衣男子,莫名的失了言语。
君子卿跪坐在温寒的身侧,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风姿优雅,他低垂着眼睫伸手覆住温寒的手,温顺道:“一盏茶的时间,到了。”
“殿下,属下失职!”
两名侍卫纷纷单膝跪地请罪。
“无事,你们退下。”颂煜随意的扬了扬手,又抬眼看向了温文尔雅的君子卿,声音低缓道:“牧七,你也退下吧。”
“没得到本宫的传唤,谁都不准进入。”
“是。”牧七应了一声后,便转身退出了纱帐。
纱帐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起来,令人感到十分压抑。
温寒将手抽出后又将其拢在手里,安抚的轻拍了几下,目光清冷的看向颂煜,道:“殿下,很久之前我曾推演过山河图录择主一事,卜出的结果,则是图录会在当时来寻我。”
颂煜闻言扬唇,微笑的看着他,并未接话。
“我原本是赫离之人,几经辗转又在天殷长大,从而也有了此国的户籍,因此对于图录来说,它无法判断我究竟是属于赫离还是属于天殷。”
“殿下也是知道的,当图录判断不出之时,便会将其摧毁。”
“那是人力所无法阻挡的杀戮。”
“而我,并不想死。”
温寒敛下眼底的神色,嗓音清冷,而手心被另一人的手指轻轻勾划所传来的苏痒感,让他的心忍不住为之颤抖。
“后来,我又花费了一些时日推演出了破解的方法。”温寒稳住心神,直接将君子卿的手十指相扣在手里,让他不准乱动。
君子卿见此眼睫轻颤,心底的yīn郁消散了少许,焦躁的心qíng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只要这个人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我看得见,碰的着,便无所畏惧。
——更重要的是……
——他心里有我。
面纱之下的薄唇缓缓勾起。
“哦?”颂煜将两人之间的互动尽数收于眼底,眼底的qíng绪浮浮沉沉,使人看不真切。
“方法就是,将图录引向一位皇族,推演的结果显示,赫离的皇族为佳。”温寒抬眼看他,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山河图录,哪国得之,哪国便在接下来的十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如此一来,我想殿下是不会与我计较我的不请自来罢。”温寒嘴角微扬,漆黑的瞳仁清澈见底。
颂煜听此,轻轻摇晃着茶盏,语气散漫道:“嗯,我不会计较这些。”
“先前未能及时说明从而叨扰了殿下,还望殿下海涵。”温寒眼睑微阖道。
“无妨。”颂煜偏了下头,看起来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那么,如若没别的事qíng,我们就告辞了。”说着,温寒便想起身。
但随即下一秒他就拧起了眉。
话说,他怎么起不来了……
温寒抿唇,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紧紧吸住了似的,下半身完全不能动。
“殿下这是何意?”温寒yīn沉道。
“为了能更方便的带你回赫离啊。”颂煜唇角挑起一抹肆意的笑,将视线移到了君子卿的身上,“至于这位公子……”
“不好意思,我只打算带一人回赫离。”
君子卿听此,脸上的笑容不变,他握紧了温寒的手,温温柔柔道:“我已与阿寒行周公之礼,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这个人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