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是不要脸的宗师，被往来的人指指点点也无动于衷，自顾自地讨论着路边的窑具到底是什么时期的特色、用起来会是什么效果，十足的乡巴佬进城，什么都好奇。
其他人看多了，也就懒得说了他们了。
不过往赵家跑的人那么多，总有例外在。
李玉白跟宁向朗正蹲在一堆颇有北魏特色的仿古窑具前闲叨，一个小yīn影就覆盖在他们头顶上。
原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他们背后，好奇地问：“你们在gān什么啊？”
宁向朗说：“没什么，就是琢磨琢磨这些老窑具。”
少年说：“这些不都是赵家不要的吗？”
宁向朗说：“别人不要的东西，对自己不一定没用。”
少年若有所思。
这时候一个跟少年差不多大的少女追了过来，叉着腰笑嘻嘻地说：“你个娘娘腔，又找上新目标了吗？”她朝宁向朗和李玉白做了个鬼脸，“你们可要小心哟，这家伙是变态，明明是男的却喜欢男的！”
少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表qíng好像快哭了。
少女见他那模样，一跺脚说：“哭哭哭，就知道哭，娘娘腔！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抢哥哥，没门儿！讨人厌的娘娘腔！”
少年忍着没让眼泪往下掉，挺直腰杆转过身不再面向少女。
这时不远处有人喊：“依依，快回来，别闹了。”语气无奈中透着宠溺，明显拿这个叫依依的女孩没办法。
女孩瞪了少年一下，蹬蹬蹬地跑远了。
宁向朗和李玉白对视一眼，李玉白拍拍少年的肩膀说：“我叫李玉白，他叫宁向朗，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讶异地看着面带友善笑容的李玉白一眼。
李玉白说：“谁没喜欢过几个人渣，”他拍拍少年的肩膀，“走出来以后就好。你喜欢刚才那个女孩的哥哥？”
少年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
李玉白说：“我想想，他好像是司马家的人，这个姓挺特殊的，我记得很清楚。这家伙品行倒是不差，就是对谁都好，你做好qíng敌遍地的打算了吗？而且这种家伙看似温柔，实际上最无qíng了。”
少年眼眶湿润了：“我知道。”
李玉白勾着唇说：“没关系，年轻时什么都可以试试。”
少年瞄了李玉白一眼，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楚洵。”
李玉白说：“楚洵，好像在哪里听过。”他想了想，恍然地看着少年，“你老爸是楚家老二，挺慡快的一个人嘛，怎么你看起来软软糯糯的。”
少年脸唰地红了：“我，我……”
宁向朗说：“小白你就别逗人玩了。”
李玉白笑嘻嘻：“没逗，真要逗我就一口亲下去了。”
少年瞪大眼看着李玉白。
李玉白捏捏他的小脸蛋，说：“我可是男女通吃的。”
少年惊慌地后退一步。
李玉白哈哈大笑。
宁向朗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没有恶意，他就是这个xing格，你别放在心上。你也是去赵家的吗？我们一起过去吧？”
少年望了李玉白一眼，有点犹豫。
李玉白知道自己吓着了这小不点，罪过大了——毕竟不可能人人都像宁向朗那么变态，调戏他还会被调戏回来！
李玉白正正经经地说：“你别担心，你又不是我的口味，我喜欢长得高大、腹肌好的类型。”
少年放松下来，他没忘记李玉白说的“男女通吃”，忍不住好奇地问：“女生的标准也是这样吗？”
李玉白：“……”
见李玉白少有地被噎住了，宁向朗笑得不轻。这么一闹，楚洵倒是没那么怕生了，他加入到李玉白和宁向朗之中，一起前往赵家本家。
赵老太爷原本正躺在自己院子里晒太阳，没想到外头的人突然吆喝：“老太爷，李家的玉白少爷、宁家的向朗少爷、楚家的启少爷来啦！”
赵老太爷一激灵，烟杆子往凳底下一塞，麻利地将几个鸟笼的帘子都拉下了，挡住自己的宝贝鸟笼和宝贝鹩哥。
宁向朗第一个跑进院子里：“老赵，啧啧，”他鼻子灵，在院子里猛吸几口气，就瞅着赵老太爷说，“你又抽大烟了吧？瞧你，整天活得像封建社会的大老爷，还说什么少爷呢！以后打击封建我第一个举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