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当初并没有太深入地参与到定海那桩跟杨铨相关的大案里,但杨铨对刘贺和田思祥两人的心理cao控郑驰乐还是隐约能推断出大半的。
即使后来田思祥经历了种种磨砺,甚至成为了首都军研处的一员,在遇上杨铨时还是有着旁人无法领会的惊颤。
杨铨那个人的能耐从来都不在于他赚钱的能力,而在于对人xing的揣摩和利用。
光是针对刘启宇和huáng毅,自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但huáng毅是huáng家长子,很多时候也可以打着huáng家的名义便宜行事,再加上他还有着跟方成倩的婚约在,扯着huáng方联姻的虎皮他能够做的事qíng就更多了!
而刘启宇则接收了杨铨的大部分势力,同时还开始凝合常年游走在边境的走私商和不法犯罪集团,真要动真格也非常不简单。
这两边凑在一块,做起恶事来大概是一拍即合!
这大概就是前几年边界频频出乱子的原因。
郑驰乐想到在隽水那边蛰伏了三年的杨铨,再看看眼前的huáng毅,心里突然打了个突。
他隐隐抓到了整件事qíng的脉络,甚至还感觉出……收网的时刻大概要到来了!
郑驰乐抬手移开huáng毅钳制着自己脖子的手掌,看着huáng毅说:“我确实认识刘启宇,而且也确实见过杨铨几次,但是我跟他们没多大关系。倒是你,似乎跟刘启宇关系非常密切。”
huáng毅被郑驰乐掰开的手指微微发颤,既然被郑驰乐检查过身上的伤了,他也不再隐瞒,冷声说:“没错,密切到谁都没法想象。”
郑驰乐脸上的表qíng没多大改变,并没有因为huáng毅承认自己跟刘启宇的扭曲关系而面露不屑或者讥嘲。
他认真地问道:“为什么?”
huáng毅说:“与你无关。”
郑驰乐说:“再加重药物的剂量,你就会死。”
huáng毅说:“那又有什么关系?”
郑驰乐说:“我明白了。”
huáng毅定着郑驰乐问:“你明白了什么?”
郑驰乐说:“你有必须做到的事qíng。”
huáng毅不再说话。
郑驰乐跟着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huáng毅,你不用一个人背着。”
huáng毅说:“我根本没有背着什么,我这么一个人,早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郑驰乐安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站起来说:“我给你开点药,你要按时吃。”
huáng毅说:“我不需要。”
郑驰乐拿起笔倚着桌沿站定,边写边说:“你要是按时吃,我可就定期找上门帮你复诊了。”
huáng毅说:“郑驰乐,多管闲事是很惹人厌的。”
郑驰乐说:“我是一个医生,而且是个特别惹人厌的医生,”他停笔朝huáng毅微微一笑,“多管闲事是我的老毛病,你现在就可以先学着习惯。”
huáng毅沉着脸望着郑驰乐。
郑驰乐将写好的用药方案塞进huáng毅口袋,说道:“你休息一下,等恢复体力后就可以走了。那些过分的玩法,能不玩就别玩了,要不然很容易出问题。”
自己做出来是一回事,别人口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huáng毅这些年虽然习惯了那种扭曲的xingnüè关系,听到郑驰乐平静地告诫还是握紧了拳头。
他闭起眼,自欺欺人地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好,我会注意,你可以走了。”
郑驰乐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应他要求转身离开。
等他走到门边时,huáng毅突然又喊住了他,问道:“是不是方部长把你找来的?”
郑驰乐转过身,朝huáng毅点点头。
huáng毅脸色平和:“你跟她说……等阅兵结束后,我会主动解除我跟她婚约。”
郑驰乐还没答话,方成倩的声音就cha进他们的对话里:“huáng毅,你怎么不自己跟我说!”她跟huáng毅一样紧紧地握起了手掌,拳头绷得紧紧地,仿佛极力在隐忍着内心的震颤。
huáng毅见到打开门站在那里的方成倩后面色灰败,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方成倩说:“从第一次发现你在做什么开始,我就一直在等,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认识的huáng毅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一直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