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清楚的写着近些年来,衮王为了一已私yù多次中饱私囊,而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九年前那袭卷整个大靖朝的旱灾,衮王一人就整整吞了近千万两白银,不仅如此还谎报灾qíng,皇帝看到那调查出来整整多了近十几倍的受灾名单,整个人都气的发颤。
王府倒了,皇帝下旨抄家,从王府的密库中抄出了整整千万两白银及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摆满了整个王府的后院及前厅,押运的马车来来回回不停歇的在王府与国库中整整走了两天。
抄家时,侍卫更是从方清雅屋中翻出一个扎满绣花针的小人,而当看清小人面上的纸条时,侍卫吓的手脚冰凉,小人当场滚落在地上。
纸条上面写着的赫然是七皇子的生辰八字。
御书房的皇帝望着御案上被扎的密密麻麻的小人,突然想到了自己真正已逝的七皇儿。
当初的李代桃僵的计划,现在这世上仅有俩人知道,但皇宫中却有不少人知道七皇子真正降生的时刻,并不能随意更改,而这上面的生辰八字,好巧不巧就是那位已逝七皇子的。
想到自己那已是记不清轮廓的皇儿,再望着面前的这巫蛊之术,皇帝面上露出抹嗜血的笑容。
近日来内都发生最大的事qíng想必就是衮王一家老小三十七口被集体斩首的事件,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弥漫整个内都上空中半月之余,久久不散。
众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曾有内都才女之称还曾被赐婚于七皇子的方家四小姐疯魔了,听那天有去围观过的百姓称那四小姐已然是被吓的失心疯,一边叫着自己是主角不会死,一边吓的屎尿横流,当时场面混乱又不堪,让不少百姓都对着那所谓的才女面露鄙夷之色。
方清逸最近很忙,连黎承琰平时的邀约都全部拒绝,一心与太子在周旋,因为太子终于打算走世界蓝图规划的路线——bī宫。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方清逸在钱财方面也不恁色,大把大把的钱财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涌了出去,只为帮太子拉拢人心。
入夜,在太子宫外行殿呆了一天的方清逸刚回到房间,男人熟悉的怀抱就覆盖上他的背脊,将他从身后搂了个满怀。
“守之,我都有半月没见你了。”男人蹭着他的肩头,声音中充斥着满满的委屈之色。
方清逸淡定而熟络的掰开他的手,坐于桌旁道:“你这不是来了么。”
黎承琰见他打算伸手拎茶壶,立刻狗腿的跑过去帮他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递到了他的手边,一脸星星期待眼望着他。
方清逸觉得他这模样像极了只求夸奖的大型犬,忍不住在他头上摸了把,这才端起茶杯浅抿了口,经过温水的滋润,嗓子舒服了不少,他这才开口道:“怎么了?”
“守之,我想你了。”
“好好说话。”
“他什么时候动手?我很担心你。”黎承琰眼含担忧之色。
方清逸心下熨贴,柔和了神色道:“就在近日。”
“你千万要小心,记住一切以安全为先,不要逞能,不要qiáng出头,就算事qíng到时候搞砸了,也要记住,万事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嗯,”方清逸顿了顿又接着道:“皇上那边近日有没有好些?”
黎承琰摇了摇头道:“毕竟父皇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哪有这么快释怀,不过也不似最初那般,今天还去见了新出生的小皇妹。”
方清逸望着平静无波的茶水似感叹般轻声道:“他是个好父亲。”
室内一片静谧,俩人间涌出淡淡的温馨,方清逸本就因为这些天奔波劳累整个人疲倦不已,此时不用再防备着四周暗藏的危险,迷迷糊糊的就撑在桌上睡着了。
见他半响不再说话,转头黎承琰这才发现身边人已是倚着桌案进入了梦乡。
摇曳的烛光印衬出方清逸眼底的青黑之色,在如玉的肌肤上显得分外刺眼,瞧到这般的黎承琰心疼的不得了,见他在睡梦中都是微拧着眉,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眉心,将之轻柔的抚平。
小心翼翼将熟睡的人抱起,察觉到臂弯中的越发轻盈,垂眸感受到对方不自觉往自己怀中蹭了蹭的脑袋,黎承琰唇中传来不明的谓叹。
“又瘦了。”
将人轻轻放于chuáng榻一边,黎承琰和衣躺在另一侧,痴痴的望着这人的睡颜,眸中满溢着这世间的柔qíng与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