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一位身着棕色燕尾服的绅士大声问道。
“我们旅店里有人得了天花,医生刚刚来确诊过了。”
“上帝啊!”宾客们议论纷纷,甚至有女士当场昏了过去。
“如果还有谁感到不适,请尽快告知,然后远离人群。至于身体的健康的人,我们会尽快把你们送离此处。”
不久后,一个男仆前来催促我:“康斯坦丁先生,您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吗?请快坐上马车离开吧。”
“可是……我的同伴还在这里,我不能留下他一个人。”
“您的同伴得了天花,您留下又有什么用呢?”仆人的口气qiáng硬,略带责怪:“所有健康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您也必须离开,旅馆已经被封锁了,这是总督府的命令,您无权违抗。”
我提着行李走出酒店,外面到处是纷纷逃窜的客人。仿佛身后有洪水猛shòu,他们跳上马车,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我也坐上教会的马车往回走。
可是刚刚回到家里,我就感到一阵不适,身体有发热的迹象。
外面传来消息,这次天花传染来势凶猛,发源地就是举办洒红节的地点。
无数当地人都病倒了,听说是水的原因。
神庙附近已经死了很多人,总督府甚至封闭了周围的村落,听说附近的村落里早就大规模爆发了天花,只是jiāo通闭塞,没有人发现。
而我在到家的第二天早上,身上和脸上都冒出了红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天花在古时候很恐怖的,屠城屠村,活下来的人也都毁容了。
第25章
上一世,我死于天花。
那时候我病得很厉害,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红色的水泡,发烧发的迷迷糊糊,身边连一个照顾的仆人都没有。
唯一清醒的时候,我只见到弟弟约瑟夫洋洋得意的站在我chuáng前。我的chuáng上挂着厚厚的帷幔,弟弟的影子映在帷幔上,像只狰狞凶恶的野shòu。
“你有继承权又怎么样?奎因特庄园到头来还不是属于我的,连你的儿子都是我的,你这个带了绿帽子的傻子。”他大笑着说。
“不,你,你说什么……”我虚弱的说。
“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丑八怪,你当真以为凯瑟琳会甘心给你生儿育女吗?我早就跟她在一起了。现在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你去死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儿子……”我喃喃道,可是耳边只有约瑟夫疯狂的笑声。
当年哥哥去世后,我被父亲找回家,他说我是奎因特唯一的继承人。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对我这样亲切过,他一脸慈爱的望着我,甚至为打过我的事qíng向我道歉,求我原谅。然后他给我介绍了一位小姐,要求我马上跟她结婚。
那个女人名叫凯瑟琳,是一位商人的女儿,她年轻美貌,多才多艺,何况她还有两千英镑的嫁妆。除了身份稍微低了点,其他都称得上是一位优秀的未婚妻。那时候我相貌丑陋,又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这样一位妻子也并不rǔ没我。
何况病倒在chuáng的父亲哀哀祈求:“我就要死了,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个最后的愿望,我想看着你结婚成家,凯瑟琳的父亲是位成功的商人,他会助你良多。”
我跟凯瑟琳结婚前只见过一面,她当时对我非常冷淡,我以为她只是拘谨。谁知结婚后,她也依然如此。每次我试图讨好她,她都白眼以对,连话都不屑跟我说。
婚后不到两个月,她就宣布自己怀孕了。
当时,我并未怀疑,心中还快乐无比,毕竟我就要当父亲了,还有什么比获得一个血脉至亲更令人幸福呢。
七个月后,妻子生下了一个儿子,我怀抱着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内心的雀跃简直难以言喻。我原本想给他取名叫威廉,以纪念死去的哥哥,可是凯瑟琳却拒绝用这个名字,她甚至不喜欢我靠近他。然而,我还没来得及给他正式取一个名字,就突然病倒了。
我不停的发烧,直到身上冒出许多红疙瘩,我才意识到自己得了天花。
这场病来的很突然,也很奇怪,毕竟附近并未听说有天花蔓延,我也从未离开过奎因特庄园,究竟是怎么传染上的病?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我的妻子和弟弟合伙谋害了我,可当时我已经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