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那一夜,我忘过,但是现在我记着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古泽莫名的说。
方宏有些惊恐,然后手按在轮椅上,“你赶紧睡吧。”推着轮椅把自己移出客房。
古泽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他发觉外甥跟个男人在一起,然后自己也……不对,这不对。蔡忠跟古年,他们是在一起,过日子?虽然刚知道的那会儿觉得吃惊,但是现在他倒是觉得,那两个人在一起,倒也在qíng理之中,小少爷对于蔡忠的执着他清清楚楚的看得见。
那一夜,别想了别想了。不该是你多想的事qíng。
果然不多久,方宏就听说了古泽跟白露已经办理了离婚,白露还当众打了古泽一巴掌,古泽没有还手没有辩解。在众人看来,这只是一次失败的政治婚姻,仅此而已。方宏不敢把他们婚姻的原因归结于自己身上,总觉得,有些可惜,古家大宅真的只剩下了古泽一个人。
古泽的事qíng,其他人也是在他离婚之后才听说的,说了些以后会好的场面话。他和白露既然连婚姻关系都维持不下去,离婚也许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
今年的除夕,蔡民qiáng家里异常的热闹,因为蔡宝宝的原因,大家决定在蔡民qiáng家里过除夕,鞭pào开始噼里啪啦炸响,蔡宝宝被古英盖住耳朵,好奇的看着妈妈手边上的胖乎乎的白面团。
下饺子,吃团圆饭,蔡国富拿来放了许久的好酒,说为了孙子,这酒今天就不能剩下。孩子们都劝他,别喝那么多,为了身体着想。
“不成,今天我高兴,我们家多少年没这么团聚了啊。娟儿也回来了,民qiáng娃子也有了。”蔡国富握着酒瓶。
朱玲扶着他的胳膊,附和说,是啊。今年就是个团圆年。
蔡忠拿下了蔡国富的酒,给他弄了杯水,“爸,这酒你可不能都喝了。你都藏了那么多年,记着小时候,我碰一碰你都拿棍子抽我。稀罕嘞。”
“小时候那是怕你把好酒给摔了,那个时候你才多高的个头啊,还想喝酒。我不打你,你能好好上学吗?”蔡国富的眼睛有些迷蒙,看来是有些醉了。
“您记错了,要你打着才上学的那是蔡民qiáng。”蔡忠解释清楚。
气氛慢慢上来了,蔡忠退到一边,跟古英和古年坐在一块。古英拉着他的手,跟古年的叠在一块,点了点头。“阿忠,好好的。”
“知道了,妈。”古年应着。
蔡忠在一边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当是让他们俩生活上相互照应,仅此而已。跟古英坦白他们在一起的这件事古年没有跟蔡忠说过。经过蔡娟和古泽那边的谅解之后,蔡忠对出柜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担忧,算是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他比古年年长,本来应该他来支撑古年,现在疲软的中年人心态慢慢开始出现,他有些无力,反而是他现在依靠古年多些。
“对了,大哥怎么没来坐坐?”蔡忠问。
“他前几天来看过,我打电话给他,他说就不过来了。”古英说。
方宏在一边听着有些不是滋味。过大年的,古家宅子里那些厨子保姆,就是警卫兵都回家过年了。
“观众朋友们,观众朋友们,这里XX电视台,chūn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古泽拿着遥控器不断转换着电视频道,已经是除夕了,各大电视台都在转播chūn晚,他只能通过电视机来感受chūn节的热闹气氛。
他给自己下了一份饺子,因为从来没做过,所以水饺被煮烂了,全都化成了饺子汤。最后只能弄了一碗泡面。
三分钟之后,碗面泡开了,古泽端着桶面做到电视机前头。
可是再多的欢声笑语都无法填充到古泽的内心,他闭了电视机,把桶面倒进了垃圾桶,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朦朦胧胧的,他似乎睡了过去,外面震耳yù聋的鞭pào声似乎也变得几不可闻。
父亲满是皱纹的脸,呢喃着,阿泽,阿英已经变成了这样,所以古家的荣誉需要你来挽回。古家只能靠你了。那双手重重的按着他的肩膀。
他记得父亲是那么告诉他,之后他开始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了部队上。严苛的父亲不许他借着古家之名打通在部队上的关系,所以他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爬上去的。那个时候,没有人陪在他身边,他也不觉得累,只是觉得他是古家唯一的男丁,他该负担起这些。他想给阿英和小年设定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他赶走了他看不上的蔡民qiáng,把小年带离蔡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