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泽一直在部队,没有离开,他也一样,从一个新兵,到现在,他还是古泽手下的一名士兵。每个人都说他活该,不知道争先进,抢功劳。什么荣誉都让出去。
“啊——”方宏感觉到古泽松开了他的手,却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那重量都快把他给压吐了!
“方宏!”
“到!”
“方宏!”
“到!”
一个本能的命令,一个本能的回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问一答。
几十年养成的习惯。
方宏还记得,古泽把小少爷jiāo给他,让他守在小少爷的门口,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小小的卑微的喜悦。
他知道小少爷看到除了古泽之外的人的脸会哭,所以都是让自己的身高维持在婴儿chuáng下面的。
到了晚上,古泽会照例询问他小少爷的事qíng。他一一汇报。
他开始由军营生活转到驻扎古宅。
方宏觉得有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滑动,那种粗糙的老茧磨得他的皮肤有点疼。可是他忍耐住了,没有发出声音。
粗重的喘息声,他听了至少千百次,那么多年。古泽每次去执行任务或者军事演习的时候受伤,都是这样的喘息。粗粗重重,带着隐忍。
风纪扣被挣开,扔在地上的军装肩膀上的肩章磨得他脸生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做什么?
带着男xing掠夺本xing的唇舌bī近他的嘴里。狠狠的,像是在啃咬猎物。鼻子撞在一起,他屈膝想顶开身上的人。可是刚抬起就被他发现,用膝盖压住,动弹不得。
他们不清醒,他们都不清醒。借此逃避着禁忌的亲密接触而带来的负罪感。
深埋在心里的感qíng,为什么会变质?方宏不去想,别想了。会把自己bī到无法再想前走的地步。如果真的想清楚了,那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从一个军人到老百姓,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适应正常人的生活。没有训练、军事演习,不用整理内务,不用去战场为了那崇高的荣誉感而奋斗。那种空虚的没有目标只为了生存的生活。
方宏觉得自己有挣扎的,至少在他进入他的时候,他感觉到疼痛了,那种几乎让人麻木的疼痛。野shòu在他身上发泄着所有的感qíng。古老爷子给他的压力,对亲人的担忧和不甘心。
阿英离开了,小年也离开了,空旷的古宅里,没有一个人。
古家的荣誉,古家的荣誉,他一辈子也得为此而活。他挺直了腰板,每次都是和士兵们一起冲锋陷阵。他被人叫为钢铁雄狮。钢铁一般的意志,雄狮一般的勇猛。
一个人的战场,他该怎样战斗。
所有的心事似乎随着他的动作给发泄了出去,听到身下的人闷声的呻吟,他停住了,心qíng平复了许多。却没想到自己轻柔的动作,反而让那人奋力的一推,人重重的跌倒在chuáng下,尾椎骨一阵疼痛。
“该死!”古泽想也不想便用武力去镇压那么胆敢把他踢下chuáng的人。
少了发泄的yù望,多了征服的想法。啃咬着锁骨,把身下的人吻得将近窒息。怀里抱着一个人的美好像是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噗噗的冒出一根小苗,摇摆扭动着长大。
古泽寻到了刚才进入过的仙境,重新cha入,刚才she入的白液成了润滑剂,清晰的水声伴着心跳声笼罩着彼此。温热的身体,亲密接触的充实感。古泽觉得自己像找到了一个新的意义,向前进的意义。
不会只是训练,不会只是指挥战事,不会只是那个如同父亲手下的扯线木偶。他可以自己动着手脚,向前走。
揉开短碎的头发,一个个吻落在那人的脸上。这个人是谁,给予他安心的感觉。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永远不会背叛他,永远站在他所在的一方。
爱?
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字给古泽重新激烈的动作给撞得支离破碎,再也分不出心神去研究这个字为何此刻突然破土生出来。
没有爱,只是一场宣泄。
果然,就像梦醒了一般,他颤抖着不敢去看身边的真相。真想跳过这段回忆,痛苦的要把他扔进深渊的回忆。
如果没有这段回忆,方宏会一样继续自己单调的军旅生涯,就这么一个人走下去。
深夜,方宏抱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腿,像是被锥子扎进心里一样,他痛苦的哀嚎,像一只痛失亲友,孤身一只的láng。没有泪,只有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