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昧斜了他一眼,季六尘马上察觉自己失言,再次低头:“兄长,我错了。”
季三昧长叹一声。
季六尘被他叹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你别生我的气,兄长,我只是说说而已。”
季三昧瞄了一眼被他藏起来的砍刀,一点也感受不到这句话的诚意,但他倒是从不会欺负蠢弟弟,只作长者状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问季六尘:“六尘,你觉得师父爱我吗?”
季六尘犹豫了一会儿。
当年兄长有多爱沈伐石他都看在眼里,但至于沈伐石那个抢走兄长的辣jī……
季六尘选择装瞎。
然而兄长既然都这么问了,季六尘也不舍得让兄长心疼难受:“应该是爱的。”
季三昧痛心疾首:“胡说。既然爱我,就不要废话,让我好好慡个够啊。”
季六尘:“……”
季三昧委屈道:“我最近很喜欢一首诗。”
季六尘:“……什么诗?”
季三昧吟道:“丛jú两开他日泪,哭声直上gān云霄。”
季六尘:“???”
……他看出来了,兄长毕竟是个成年汉子,这辈子久没得到满足,憋得有点记忆紊乱了。
瞬间心疼了兄长的季六尘伸手摸了摸季三昧的蓬松的乌发:“我看沈伐石也看出你的身份了,你为什么还要叫他师父呢?”
季三昧托着下巴看向季六尘:“……不觉得有一种乱……”
季六尘:“……好了兄长不要说……”
季三昧:“……伦的快感吗。”
季六尘:“……”他知道了!一定是沈伐石那个辣jī把兄长憋成这样yù求不满的模样了!他以前的兄长可不是这样的!
拼命地为兄长找了个借口,季六尘又能放心地仰慕兄长了,真开心。
季三昧伸了个懒腰,觉得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晚风一chuī,反倒更重了几分。他伸手托了托额角,终于结束了huángbào的话题:“这一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一提这个,季六尘就想到了的确有件重要的事qíng没来得及告知兄长:“卫源大哥差点儿被杀了。”
季三昧闲闲地往隔壁墙头扫了一眼:“就他的cao行来说,不奇怪啊。……怎么回事?”
时至今日,季六尘仍不知卫源为何和季三昧不对盘,他索xing也不深问,先一五一十把昨日发生的事qíng告知了季三昧。
季三昧听完前因后果,沉思片刻,脸色陡然一变:“……那人关在哪里?”
季六尘:“在卫源大哥那里……”
季三昧腾地站起,正要迈步,却陡然一阵眩晕,身体往前倒去,他也不停留,踉跄两步跳下台阶,倒也站稳了脚跟:“六尘,你跟着我。”
季六尘懵然不解,尾随着季三昧出了季宅,走到了卫宅大门口。
季六尘正打算替季三昧敲门,就被季三昧阻开,他挽起裤腿,上脚就往卫宅大门上盖了个鞋印子。
如果好好敲门通传,必然是那个哑娘迈着小脚来开门接客,太费时,不如直接叫卫源出来。
踹了不到五下,门果然被卫源拉开了。
卫源本来就被踹门声扰得心烦意乱,一开门又看到季三昧,双重冲击之下,他二话不说,当场爆炸:“季三昧,你疯了吧?”
季三昧从半开的门挤了进去:“那个何自足呢?”
卫源大怒,一把制住季三昧肩头:“我正在修习调息,这里不欢迎你!从我家滚出去!”
季三昧扭头,震愕道:“你没有盯紧何自足?”
卫源很想说,一只死弱jī,我盯着他gān什么,但季三昧的脸色让他把这句话吞咽了下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许是从小跟季三昧对呛到大的缘故,卫源要比常人更容易发现季三昧的异常。
季三昧一把拂开了他的手:“他关在哪里?”
季三昧夜半砸门,又质问何自足的去向,卫源就算再拎不清也知道事qíng不对劲,引着季三昧一路来到了柴房。
门栓紧闭,结界完好,可是在拉开门的时候,卫源震惊了。
——房内人去屋空,只有几条碎裂的锁仙链落在地面上,摆成了一个笑脸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