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飞看见季夏过来,有意要给他做示范,将飞盘收起来,右臂上伸,左臂紧贴裤fèng,对着飞电发了一声口令:“坐!”
飞电伸着舌头,迅速坐好了。罗建飞走过去,拍了拍飞电的颈脖。罗建飞又示意了左侧坐的口令和手势,反复了几遍,然后让飞电自己去玩,回头对季夏说:“早饭后你去领一套教材,先把教材看透,然后跟着大家观摩一段时间,再进行训练。训犬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很繁复琐屑,要有足够的耐xing,否则就容易误导犬。”
“是,队长。”季夏高兴地应下来,他的记忆中,罗建飞还从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你以前学过训犬?”罗建飞瞟了一眼季夏,然后去寻找飞电的身影。
季夏点头:“是,学了一点。”
“在哪里学的,学了多久?”
季夏想了想:“去年我在林芝的时候,我们连养了一条小藏獒,连长以前就是军犬训导员,我跟他学的,学了几个月。”
罗建飞点点头:“不是野路子就好。要继续深入学,不懂就问。”
“是。”
罗建飞说:“现在去打扫犬舍。”
“是。”打扫犬舍,一般都是各个训导员自己gān的活,但是罗建飞看见季夏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不慡,就打发他去gān活。说实话,他心里很不喜欢这小子,队里宿舍不够,还得和自己住一间,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和这小子朝夕相处,罗建飞就没来由憋屈得很。
季夏一点怨言也没有,这些都是以前他惯常做的,如今就是多打扫几个犬舍而已,不就是脏点嘛,没啥大不了。
所以当训导员们将军犬带回的时候,看着gāngān净净的犬舍,不由得笑着说:“哟,这是哪来的田螺小伙啊?”
季夏这时正在打扫最后一间犬舍,也就是飞电的犬舍,这里他熟悉得,也打扫得最仔细。罗建飞牵着飞电回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季夏将狗狗粪便扫出来:“队长,都打扫好了。”
罗建飞不着痕迹地点一下头,将飞电放进去,然后将牵引和脖圈都解下,转身回宿舍。季夏洗了手,跟在罗建飞后面,亦步亦趋地。
罗建飞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突然回过头来:“你老跟着我gān嘛?”
季夏愣了一下:“我回宿舍。”
罗建飞满脸嫌恶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季夏看着罗建飞的背影,垮下肩,叹了口气,刚才罗建飞脸上的表qíng真打击人啊。他知道罗建飞这人不怎么喜欢跟人打jiāo道,总是面无表qíng的,但是这么明显的嫌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到底是自己幸运呢,还是倒霉呢。
好吧,起码他待自己的态度与别人还是不一样的。季夏鸵鸟地安慰自己。
季夏回去整理好内务,等到食堂开饭,也没看见罗建飞回来。直到上午训练的时候,季夏才看见罗建飞,他的头发似乎汗湿了,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此刻正带着飞电和其他战友一起做障碍匍匐训练。
季夏刚站了一会,就被罗建飞看了一眼。季夏只觉得那眼神冷冷的,看得他心里毛毛的,只好按照罗建飞布置的,去图书室领课本来学习。
别人训犬,他没犬,只好看书,看累了就去观摩别人怎么训犬,不过不敢老盯着罗建飞看了,怕他对自己的厌恶加重,但还是控制不住眼神往那边溜。
季夏感觉日子前所未有的清闲,即便是前一阵子住院,都没觉得这么闲过。那些教材,他好几年前就看得滚瓜烂熟了,而且每条要求都变成了实cao,他现在手里空闲得发霉,但是无犬可训。罗建飞也总把自己当个闲人看待。这样不行啊,得赶紧想办法,改观一下他对自己的印象。
这天季夏帮张敬德搬犬饲料的时候,突发灵感:“张哥,你照顾的那些幼犬,是不是没有人训呢?”
“对啊,还有三条没人认领,都在犬舍里关着呢。”张敬德说,“罗队长还没有安排你去训犬吗?”
季夏摇摇头:“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一起去,试着训一下幼犬?”
张敬德想一想:“也好。反正都闲着。”
三至六个月大的幼犬,最主要就陪它们一起玩,然后发现它们的兴趣所在,了解它们的xing格,进行初步的训练,比如让它们定点方便、定点进食等简单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