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蹲坐在水里,已经惊慌不已,已经是无法阻止的了,百密必有一疏,更何况自己还没有过准备,只见额娘眉头渐渐深锁,就知道额娘已经猜出了是谁。
惠妃将衣服随意丢在地上,回过身对着胤禔说道:“太子还是出来吧,若是闷在水中岂不是要憋坏了?”,胤禔大惊,这是自己万万想不到的,额娘竟然单刀直入,挑明了此事,但凡聪明的也都会点到为止,胤禔为了不让额娘身处险地,便身子故意向后倚靠,把胤礽挤压在水里,一面赔笑道:“额娘说哪里的话,太子怎么会在这?更何况就算是在,也不会和儿子共浴不是?额娘多心了!”,说完,胤禔在水中轻轻拍了拍胤礽,胤礽倒是安静,没有任何动静,只希望额娘能就此作罢,不然事qíng闹大了,不知道到要如何收场。
惠妃见儿子极力袒护胤礽,倒也没了话说,随口说了句:“在也好,不在也罢,额娘都希望你能注意自个儿得身份,不要和些没了娘的孩子一样,懂吗?”,胤禔到底还是没能拦住额娘说这种话,额娘是典型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自认为做事聪明,可到头来都是些蠢事,只是,自己是儿子,又岂能指责自己的娘亲!
“好了,额娘就不在这里碍眼了,额娘先走了!”,惠妃走后,胤禔也松了口气,保持一个姿势许久,身子有些僵,胤禔稍微动了动,才对身后的胤礽说道:“怎么了?为何都不说话!”,胤礽仍旧没有说话,胤禔连忙转过身,此时的胤礽,脸色yīn沉,整个人蜷缩在水中,看上去非常可怜,胤禔知道,可能是刚才额娘的话过重,要知道胤礽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额娘,对于额娘他是陌生的,如今被额娘这么说,又岂会舒服?
胤禔将胤礽揽了过来,安慰道:“没事了,这件事相信额娘会替我们保守秘密的!”,胤禔已经开始担心了,恐怕今日之事会成为太子的一块心病,现在太子在朝中人脉并非庞大,可以后就不同了,看来日后要小心提防才是!
胤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延禧宫用膳,沐浴过后,整个人低沉的很,同胤禔告辞后,一路回了毓庆宫,胤禔坐在院中,确实对胤礽有些心疼,那眼神,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孤独,可能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才让一个本来善良的孩子,渐渐转变成一个善用心计之人,所谓造化弄人,大概就是如此吧!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都没在和胤礽见过面,胤禔有时候也是在期待胤礽的到来,可等来的不是胤礽,而是去行宫的消息,一年一次的行宫避暑,就在此时将至,圆明园行宫,是皇家园林,除几年后的避暑山庄外,这里也是避暑常来之地。
到了行宫,胤禔所居住的,是一处没有名字的地方,房子是建在水面之上,一条木桥绵延展开,水中养了许多红色鲤鱼,夜里,静影沉璧,整个人倚靠在木桥的栏杆上,却是心旷神怡。
胤禔让秦顺准备了一壶酒,此qíng此景,诗qíng画意,若是不饮酒赏月,岂不是如同bào殄天物一样?独自饮酒,胤禔却忽然想起了胤礽,在来行宫的路上,倒是与胤礽照面几次,可胤礽都是对自己不予理睬,自己本想主动示好的,可话到嘴边没等说,胤礽扭身便走,这也让胤禔十分郁闷!想来想去,胤禔觉着还是去看看胤礽比较好,胤禔唤了秦顺来,将酒收好,这才朝胤礽住所而去。
胤礽所住之处,到处载满了绿竹,整个房屋在绿竹的包围下,显得chūn意十足,生机盎然,胤禔伸手揪下一片竹叶,凑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清新苦涩味扑入鼻中。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快点出来!”,夜里当差的奴才发现了胤禔,由于这里没有掌灯,倒是一片漆黑,自是看不出是什么人!胤禔无趣的将叶子一丢,双掌搓了搓,道:“是我”。
那奴才一见是胤禔,连忙道:“原来是大阿哥,奴才不知,请大阿哥责罚”,胤禔挥了挥手,问道:“太子可在?”。
“在是在,不过……”。
胤禔见那奴才吞吞吐吐,便呵斥道:“有话就说,为何吞吞吐吐的!”,那奴才被胤禔这么一训斥,整个人就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些什么,胤禔懒得和奴才废话,也不管奴才的阻拦,作势要推门进屋,可胤禔走到门口,却停下了脚步,只因为屋内有嬉笑的声音,胤禔眯起眼睛,穿过木格门,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这么晚了,不掌灯也不是很稀奇,可这屋里的嬉笑声怎么解释?总不会说,胤礽自己熄了灯,一个人在屋内傻笑吧?胤禔又在门口滞留片刻,这才听清,屋内确实不止一人,这样的嬉笑声,在胤禔耳中却变的十分刺耳,他万万没有想到,胤礽会同一个女子做些苟且之事,想到此,胤禔倒是觉着自己何时天真起来了?太子向来如此,前世如此,今日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