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洛氏内院是十分清净的,除了虫鸣鸟叫,听不到什么活物的动静,但今天却是有些不同 ,“快点儿,来不及了。”只听一个略带焦急的男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清净,伴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声,两个身着白色儒服的男子从此处快速的经过。
“你怎么会睡过头呢?”跑在前面的清秀少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埋怨道。
“我也不想啊,不是昨天喝多了吗。”紧随其后的长着娃娃脸的青年闻言,有些委屈的回道。
“别啰嗦了,快一点儿。”前面的男子闻言,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是是是。”后边那人闻言立马道。
不用问,这两个急急火火的在内院发足狂奔的男子就是高飞同洛疏宇了。昨天由于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两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喝酒庆祝一下,高飞还算有些分寸,而洛疏宇却不知是太过兴奋还是太过郁闷,喝得格外多。
正应了‘吃酒误事’的格言,喝高了的洛疏宇毫不意外的睡过了,要是平常,倒也没什么,但要命的是,今天就是洛氏族学复课的日子,而为了把他叫起来,高飞也làng费了大把的时间,看着此时的天光,这对儿难兄难弟迟到怕是要成为必然了,但不信邪的高飞显然还要做个垂死挣扎。
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两人来到了一个单独辟出来的院子里,此处却是和别的院子大为不同,茂林、修竹、掩映之下,显得极为风雅,而处在院子正中的主体建筑,更是用心无比,jīng致之极。
看着正堂匾额上大大的‘洛氏族学’几个字,高反暗松了一口气,拉起身旁有些岔气儿了的洛疏宇,就冲那建筑奔去。
未到门口,便听到了一阵朗朗的读书声,高洛两人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待来到敞开的书院门前,就见里面几排桌椅整齐的排放着,身着儒袍的学子们规矩的跪坐在书桌前,大声诵读着书上的内容,一个青袍男子穿梭期间,摇头晃脑的听着一众学子诵书。
见到此qíng此景,高飞只觉着原本浮躁的qíng绪一下子收敛了起来,上一世学校生活的点滴回忆不断的翻涌上来。
虽然他们的动作很轻,但那正在听众学生读书的男子还是似有所觉的转过脸来。看着那神qíng肃厉的老头子,高飞只觉着呼吸一滞,却见对方只是轻轻的扫了他二人一眼,便转过脸去,又摇头晃脑起来。
高飞与洛疏宇见状有些愕然的对望了一眼,但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乖乖的站在门口,不知过了多久,众学子们,终于把文章诵读完了,只见那老头子大步走到最前方的讲堂上,威严的开口道:“现在,我们开始讲解这篇文章。”
高飞见状算是回过味儿来,感qíng他同洛疏宇两个是被这老头子晾到一边了,不过介于他们迟到的实事,高飞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只得乖乖的在一旁站着听讲。
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高飞站得都有些腿酸的时候,那老头儿终于声qíng并茂的讲解完了整篇文章,高飞心说,这下该打理我们一下了吧。
却见那老头子讲解完后,先是轻啜了一口茶水,随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想必大家都在奇怪我是谁了,老夫姓王,你们叫我王夫子就好,从今天开始到你们应考结束,都有我来给你们上课。”言罢,他顿了顿又道:“洛疏毓是哪一位?”
“是我,夫子。”只听一个坐于下首的俊朗的青年恭声应道,洛疏宇闻言不由的抵哼了一声。
“哦,是你,”王夫子闻言表qíng不变的道:“你从骊山书院回来,到我洛氏族学读书,可有什么不适应。”
“回夫子,学生没什么不适应。”洛疏毓闻言,表qíng不变的道。
只见那老头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我同说你们骊山书院学规森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洛疏毓闻言立马道。
“那可有学子可以随意迟到的规矩呢?”王夫子截口道。
洛疏宇闻言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淡然道:“没有这项规矩,我骊山书院对迟到之人只有惩戒。”
王夫子闻言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qíng,抚须道:“原来如此。”言罢,又有些疑惑的道:“这就奇怪了,就我所知,我洛氏族学,似乎,也没有这学子可以随意迟到的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