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士听的上官这么说,哪还有不明白,这分明之自家大人刚刚吃瘪,想要找回场子,无不轰然应命,再看向学子们的神qíng那便是盯上了肥羊的饿láng,那徐大人听着不对,不由的出言劝阻:“伍大人,他们好歹又举人的官身,这搜查之时……”
“徐大人不必说了,”不等对方说完,那伍大人便不客气的截口道:“下官自由分寸,说着他又似有深意的道:“下官在边关也呆了好些年了,这走私贩运的匪类也抓了无数茬,这身上带没带不该有的定西,这看两眼,摸一把便一清二楚。”说着,他暗含威胁的看了徐大人一眼:“大人刚刚说要严肃考纪,本官也是深以为然,所以,这会儿便要严查,大人可不要在此时心软,放过了那心怀歹念的家伙,那可就不好了。”
徐大人看着口才忽然便好的伍姓军官,抽了抽嘴角,终是没有在多说什么,他虽总领考试全程,偏偏搜身这比较敏-感一项他只能从侧面gān预,不能直接cha手,现下,人家摆明了不走寻常路,还句句占着理,徐大人虽自诩辩才无双,但此时也莫可奈何,只得郁闷的站到一旁。那伍大人见状,很是自得的笑了笑,对后,便开始指使着手下的兵将蹂躏起身前的一众学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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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94章 …
有的看官要问,这应试学子好歹有了官身,而且若经这会试一朝得中,那便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这军官何致如此留难,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说起来,文武官员相护倾轧本就是惯例,而这军官的举动看似糙率,实则还是有所依凭的。
正所谓文官熬资历武官拼功绩,说白了,就是武官升迁依仗的是战场上以命搏命的生死搏杀,而文官提拔靠得却是经年宦海沉浮的时间积淀。
就拿这参加会试的考生说,这帮学子里既便是那得中状元、榜眼的天纵奇才,考完试也先要进翰林院深造学习。等他们从翰林院学成出来,还没缓过劲,就会被踢倒地方补缺,不济一些的,还得先从七品小吏做起,想要封疆一方或是重回中都,还不知是什么年月的事呢。而每届负责贡院搜身检查的军士又各不相同,等那些学子终于腾出手来,准备打击报复的时候,谁还找得着谁啊,这也使得这帮军官肆无忌惮的原因了。
脑中把这各种关节过了一遍,高飞再看向眼前那两个眼神诡异的军士时,目中除了无奈便只剩下无奈了。
说起来,这帮军士本就来自边关,身上不免带着几分匪气,又得了上司的命令,对待眼前这帮未来的官老爷,更是半分客气也无,一众考生就像是犯人一般被呼来喝去,更有那从军中带出些不好习气的家伙,见那五官端正,气质出众的考生,无不暗中揩油。
高飞只觉得前胸被恨恨的摸了两把,心下大恨,怒瞪向那出手的军士,却见对方挂着恶意的笑,一脸满不在乎的神qíng,偏他身旁的另一个军士一脸的熟视无睹,还侧了侧身,将高飞愤怒的表qíng巧妙的遮挡起来,原本,这军士两人一组,是为了相护监督,如今却是变了味儿了。
高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口恶气咽下,也不理会对方的挑衅,转脸朝别处望去,就见四周遭殃的绝对不只自己,偏这场考试太过重要,被暗中袭击的考生大都都是一脸愤然的选择忍气吞声,不远处,洛疏毓身边站着的那个獐头鼠目的矮个小子也不知做了什么,正盯着衣衫不整的洛疏毓嘿嘿诡笑,而那洛疏毓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显然是到了爆发的边缘……
除去这些令人不愉快的小cha曲,那搜身还是成果颇丰的,那边关军士到底还有两把刷子,在与走私贩子们常年的斗智斗勇的过程中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往往能十分迅速的从那心怀不轨的学子身上搜出点东西来。
要说这作弊的手段古人比之今人绝对毫不逊色,从靴子的夹层里找到的袖珍书册,从里衬夹衣里写着蝇头小字的布块,夹在文士巾中甚至是发髻里的纸团线球,零零总总,却是让人打开眼界。
那伍姓军官倒也光棍儿得很,一点脸面也懒得给,抓到了作弊的学子也不理会对方可怜兮兮的告饶,连衣服都不让人穿好,便直接命人扭送至刑部,当真是让众学子见识到了什么叫斯文扫地。
在一阵jī飞狗跳之后,这例行的搜身检查终于结束了,伍姓军官先是心满意足将眼前被他摧残了一遍的考生扫了一遍,随后才转向一旁快要昏过去的徐大人,一脸征询的道:“如何,就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