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疏宇本就很喜欢这件衣服,何况这次本就是要来花钱的,闻言豪慡道:“既然掌柜的如此说,那便开个价把。”
“不多”,只听那掌柜的不紧不慢的道:“小哥只要出二十五两银子就好了。”。
洛疏宇被惊人的价格恨恨的噎了一下,瞪眼看向那掌柜的,高声道:“一件儿衣服要二十五两银子,你这是在戏耍我吗!”
高飞也被这高的有些离谱的价格吓了一跳,心说,好么,一套衣服抵得上几亩良田了。
那掌柜的倒是没被洛疏宇的气势吓倒,耐心的解释道:“这位客官稍安勿燥,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小店定出这样的价格,总是有些原由的。”
拿过洛疏宇手上的常服,他不紧不慢的道:“小哥真是好眼光,一下就选中了小店上的新货。小哥细看一下它的剪裁做工,就应该知道。又亮了亮在袖口与领口的jīng细的刺绣,这每一步可都是jīng工细制啊。”
见洛疏宇并没什么意动的表qíng,那‘掌柜的’也不在意,继续道:“这件衣服最为出彩的地方就是它的材质”,有些珍视的摸了摸那手感极好的面料,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苗地纾锦,用的是乌龙商会从南苗贩来的私货,统共就得了这么一件儿,光这原料的运费……”
看着滔滔不绝的成衣店掌柜,高飞心下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却听洛疏宇又道:“衣服确是不错,只是这价格也有些太过了”。此时的他语气已不复刚才的激动。
“今天遇到小哥也是投缘,这样吧,我再让二两银子,就当jiāo个朋友好了”。那掌柜的看向洛疏宇,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表qíng。
高飞终于察觉出这分古怪来源于哪里了,这是一种遇到优秀同行的亲切感!有了这种认知,他立马抬眼,看向洛疏宇,却见对方已是露出了棋逢对手,跃跃yù试的表qíng,微笑道:“我也很想跟老哥jiāo这个朋友……”
半个时辰后,在最终把价格压到七两并搭上那件嫩绿色的长衫后,这场没有硝烟的砍价之战终于结束。望着那已经远去的两个年轻人,掌柜的颇有些感慨的道:“老喽,说不过这帮年轻人。”
那伙计却似松了口气道:“可算把它都卖出去了。”
那掌柜的闻言转向伙计,教训道:“以后长点儿脑子,别人家一说你就意动了,这南苗的抒锦好是好,但成本也太高了些。利也薄,出货率还这么低,那么大一块儿料子,一共就制了两件儿衣裳。咱们这种小地方,卖点儿蚕纱、雪纺就是了 ,别再打那些个金贵衣料的主意,记住了吗!”
那伙计闻言受教的点点头,却听那掌柜的又有些遗憾的道:“真是走了眼,本以为是条大鱼,还指着像上午那般再捞一笔呢,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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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客栈,坐落于黑水县繁华区一隅,这座简陋的建筑与众多装潢亮眼铺面排列在一起,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说起来,这家颇有些年份的连锁客栈其实早已遍布苍州全境,对于它是何时遍地开花的,连苍州年岁最张长的老人也说不清楚。当然,更让人迷惑的,莫过于它究竟是以何种方法,凭着劣质的服务与简陋的陈设垄断苍州一境的客栈行业,还能一直屹立不倒……
穿过客栈有些幽暗的可怖的前厅,来到客房的部分,天字一号房亮着有些微弱的灯光。透过半开的房门往里面窥视,却见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正安然的坐在室内,四周陈旧的摆件儿似乎没有影响到他的心qíng,此时的他对着油灯正专注的看着一件东西,脸上带着几抹莫名的微笑。正出神间,忽听的‘吱呀’一声,却是一个星眉朗目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只见那青年大步来到那中年人身边,有些埋怨得到:“父亲当心看坏了眼睛。”
那中年人闻言,淡笑一声,抬眼看向那青年:“大兴啊,你看看这是什么”。言罢把手中的东西亮了出来,只见他手中的东西赫然是那做工jīng良、销售火爆的‘qíng人扣’!
只见那青年接过父亲手中的手环,细看了一阵,方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是,‘锺qíng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