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风言苦笑着摇摇头回答。他早该知道的,随云一直在他的耳边念叨,一个门派的大师兄怎么那么白痴,可是他一直认为那是君毅的本色,从没有想过,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戏。
“后来师父传书给我,说邪教教主三年后重出江湖。”
“所以你就把我和他算计进去了。”风言这一句不是问句。
君毅不可置否。“我不确定你们究竟谁才是邪教教主,所以允许你跟着我们。不过后来我又发现,你、冷易寒,还有那个奕公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熟识的人。”
“柳问枫。”风言又替君毅说了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周身越来越冷。
“不错。”君毅已经不再笑,而是像在回忆什么一样。“在江湖武林,见到问枫这样单纯可爱的孩子很难得,他也没有武功,为人又心直口快,也丝毫没有害人之心。而他身边的欧阳宇,看似jīng明冷若冰霜,其实心底很单纯。他只是生的一副冰冷的面孔,只比柳问枫聪明一点。对于玩弄权术,他全然不懂,没有心机。”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牵扯进来?”风言几乎吼起来。他第一次见到柳问枫的时候,除了他的美貌。就是那种气质叫他打心底里喜欢。
“他们是重要的棋子。”君毅冷冷的道。“如果他们没有逃跑,没有中途得到问雨剑,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怪就怪在他们天生的喜欢涉足江湖中事。趁清风派不注意的时候,盗走了问雨剑和寒冰玉。”
“你一直要绕远路前往枫叶山庄,不是因为讨厌武林纷争,而是因为要打听柳问枫他们的消息。”
“是。”君毅毫不犹豫的回答。他记得那时自己不顾杨林他们的反对,硬是要走远路的事qíng。“后来据说问雨剑被邪教所得,武林人士人心惶惶,就怕邪教得了问雨剑后,称霸武林。而只有几个人知道,要想开启问雨剑的秘密,必须要集齐三块寒冰玉。而邪教教主已经在三年前得了一块,魔教教主冷易寒也有一块。所以我猜测,最后一块一定在柳问枫或者欧阳宇那里。”
“为什么你不认为寒冰玉被邪教掠去。”风言冷声问。
“问枫不喜欢剑,他那样爱财,一定会把与问雨剑一同出现的最后一块寒冰玉死死的放在他那里,所以,唯有杀了他,邪教才会夺得寒冰玉。”君毅冷静的回忆,却叫风言越来越震惊。
“原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我们不过都是笼中鸟。”风言一个踉跄,坐在柳问枫的chuáng边。凝视起他苍白的脸,紧闭的眸子。
“你心计如此之深,竟是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保留,你的计划不只这一点是不是。”
“你说的不错。”君毅的目光闪了一下,想起杜擎苍对他的吩咐,心又开始痛起来。“问枫,他是我伤的。”
“我知道。”风言无奈的叹气,手抚上柳问枫薄薄的嘴唇,悲凉的摇首。从君毅的字里行间,他已经猜出来了。
“你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冷易寒,你对问枫了解至深,知道他定不会这样放任冷易寒有危险,一切都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就是那些武林人士也是你们纠集起来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冷易寒和柳问枫会在那个时候出去枫叶山庄?”风言抬头看向君毅,已经不见了先前的温柔。
君毅呼吸一紧,双手在身体的两侧死死的握着,甚至是指甲嵌进了ròu里。“前一夜我曾经告诉过问枫,山下有很多好玩的。他那样的xing格,定会要看个究竟的。而冷易寒,是我故意引出去的,通过纸条。”那上面写的是关于东方必吟的事qíng,他知道,只要这样,冷易寒一定会上钩的。
“你怎么忍心伤他!”风言吼起来,猛的一下站起身,双目眦裂的瞪着君毅,想要从他的眼里寻找一丝的愧疚。
“为了报答师父,据算牺牲我自己也在所不惜。”君毅避过风言灼灼的目光,毫无感qíng的回答。
“好好,君毅,你够铁石心肠。”风言惨然的笑起来,挥挥手开始赶君毅。“你走,我怕他知道后会杀了你,不过,你以后不要想靠近问枫半分了。”
君毅知道风言口中的他是谁,从赫连奕拿出寒冰玉的时候起,他就已经确认了,他是邪教教主,当时,莫名的,他有些开心。因为那人不是风言,这样他就没有必要与他刀剑相向了。不过,现在,估计风言恨自己入骨吧。他本想利用,却丢弃了自己的一颗真心。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风言和柳问枫,君毅咬咬牙,大跨步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