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赫伯特心里又气又自责,想着这瘦弱的人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穿得这样少就下来喝水,一边又觉得自己疏忽了,应该早些回来才对。这样想着,便一把抱起人,塞回被窝里。
白然看着他坐在了chuáng边,看看自己,又看看chuáng边,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老实的躺着,脸有点红,心里却有些恼火,这人一进门就气势汹汹的把他抱起放回chuáng上,然后一声不吭的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让白然生出一种处在弱势的感觉,偏偏还无力反抗。
于是他带着些闷闷的口气开口,“怎么了?我醒了没见你,你去了哪里?一回来就板着脸不说话,我是怎么惹到你了?”
赫伯特此刻正在想着要做个能够放在chuáng上的桌子,尺寸应该是多少,是跟chuáng钉在一起还是单独可以移动的。听见白然说了一长串话,而且语速还有些快,他没有挺清楚,就问,“你说什么?”
白然见这人眼睛到处看,也不听他说话,心里就涌出了一种气愤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雏鸟心态,他就觉得跟赫伯特很亲近,也没想着才和人家认识半天时间,便任xing道,“没有什么!只是觉得累,想睡觉!”
赫伯特自然听出了白然的话有些赌气的意味,就柔声解释,“我刚刚在想着给你做个能放在chuáng上的小桌子,这样喝水什么的也方便,不是故意不听你说话的。”
顿了一下,换上一副冷峻的表qíng又说,“你刚才下来喝水,怎么不知道把被子披上,你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怎么不注意?这病刚好些你就忘了痛?现在部落里的药糙不多,你的病如果又严重了,不是làng费了之前的药糙?要是都像你这样不注意,到时候真正需要的人没有药治病怎么办!”
白然听了这么一顿训话,心里的那点气愤没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委屈。他知道赫伯特说的对,自己的确是想的少了,但是听着这种带着教育的严肃的语气,又是处在这么的弱势的qíng况下,他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承认错误。于是就转过头去,背对着赫伯特。
赫伯特轻叹一声,他知道白然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让他爱护自己的身体而已,但是说着说着语气就有点激烈了。看着白然转过去不理他,心里也是有点后悔,早知道就适当的提一下好了,想必白然也会懂的。
他想把白然的脸掰过来,但是白然梗着脖子不肯,于是他就脱了鞋上chuáng去,坐进chuáng里,对着白然,这回白然没有再转到另一边,而是用带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还有着委屈和控诉。
看着那双盈盈的眸子,赫伯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些,他又叹口气,说道,“刚才是我不好,话说得有些重,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肯定懂我的意思了,咱们不生气了行吗?”
生病的人很脆弱,平时没有人在意也就罢了,这回有了这么个人跟自己又是解释又是道歉的,白然那点脆弱就出来了。
他眼角泛着红,眼睛里水濛濛的,声音也带上了些哽咽,“我不是故意的,那shòu皮被子沉,我没力气披着,”然后又控诉着,“你也不在,我渴得厉害才下去的,要不然那么冷,你以为我喜欢冻着么!”
赫伯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带着笑意说,“对对,我应该早回来的,不过你可别哭,这么冷,别把眼泪给冻上了!”
“你才哭呢!”白然知道他在逗自己,便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可是肚子却“咕噜咕噜”的说话了。
白然脸瞬间就红了,听见赫伯特低低的笑声,只能没什么气势的叫着,“不许笑!难道你不饿吗?!”
赫伯特没有回答白然,他带着笑意下chuáng去做饭,回头看着露出的那红红的耳朵,觉得这个爱害羞的亚雌xing真的很可爱。
晚上两人喝的ròu汤,因为白然身体弱,赫伯特还特地去艾莎姑姑那里要了些蔬菜,和ròu一起煮了汤,才没有那么油腻,尽管这样,白然还是觉得这ròu汤很油。
饭后白然还有汤药要喝,光是煎药时候的那味道就把白然给熏懵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能够降低味道和苦味的材料,原汁原味的彻底,苦得能让人哭出来。
“好苦…”白然眼泪汪汪的喝完这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想着,huáng连也不过如此吧!
看着赫伯特疑惑的目光,白然有苦说不出,现代社会的汤药哪里有这么苦!更何况,你能跟一个shòu人说有些药是带糖衣的吗?